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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的红线 The Thin Red Line(1998)

简介:

    1942年,第二次世界大战已进入白热化阶段。南太平洋上,日美双方展开激烈角逐,人性的底线在炮火声中被彻底摧毁。隶属美军的“查理步兵连”接到一项艰巨的任务,他们受命登陆瓜达康纳尔岛(Guadalcanal),夺回日军占领的210阵地。日军占尽地利优势,防守固若金汤。然军令 如山,即使刀山火海查理步兵连的将士们也要奋勇向前。这群年轻的小伙子为了所谓的正义投入这个残酷的血肉战场……

演员:



影评:

  1. 在理智与疯狂之间,只有一道细细的红线。
    用这句美国谚语来形容战争,再恰当不过。
    战与不战,正义与邪恶,只在一线间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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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战争片的人,不会是纯粹的嗜血与好战。在血肉横飞的场面背后,总有深刻的悲悯和拷问。战争浓缩了人生的悲剧调性,现实中个体的残酷和戕害,怎抵得过战争中的群魔乱舞与集体毁灭。

    1942年,二战中的南太平洋战场,日美缠斗正酣。瓜达康纳尔岛之战是太平洋战争的分水岭。瓜岛隶属所罗门群岛,是澳洲的东北门户,对于战争双方掌控太平洋战争的主导权至关重要。影片所讲述的这场攻坚战,正是瓜岛之战中的关键一役。

    而到了战场上,既没有“巴顿将军”的挥斥方遒,也没有“虎虎虎”的波澜壮阔。有的,只是纯粹的逼仄和疯狂。为了抢占日军的岛上机场,查理斯火炮连(C连)必须端下占据山顶的残余日军,由于其地势背海临崖无法包抄,C连只能正面强攻。而山腰的碉堡则成为双方角力的开始。

    正面强攻意味着大量无谓的死亡。上校塔尔不甘心年轻上司的颐指气使,一心想要建立军功,强力要求C连连长史塔洛不惜代价向日军进攻。史塔洛性格温软,面对无辜受死的战友,史塔洛束手无策,抗命不发。塔尔亲临阵地,组织强攻队,迂回深入,攻下碉堡。两种性格在战争中的交锋,温情与暴戾,孰是熟非?

    维特与威尔士是又一种意味上的性格之争。影片甫一开始,便是对逃兵维特的大段白描。他性格刚毅果敢,坚信活着就有美好的一面。回到战场的他身先士卒,影片结束前,维特在扫清残敌的行动中,为了保护战友逃走从容赴死,他留恋美好的生,却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死。

    副连长威尔士与维特惺惺相惜,但世界观迥然不同。接受战争宿命的威尔士,在面对死亡时认清了人的渺小。他无畏,为了垂死的战友可以冒死送去吗啡;他无争,任凭命运在战争中流转,却能够埋葬维特,全身而退。威尔士的心早已在战场中死去,却用近乎残酷的冷静逃离了战争。

    战争,就是这样让不同的灵魂殊途同归。它泯灭所有个性的伸张和差异,只换来同一的麻木和沦丧。影片中有一段对白,是战友说给威尔士的,他说在战争中,能力和态度并不重要,就算你骁勇善战,只要运气不在你这边,一切就都结束了。战争的残酷莫不从此肇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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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争片就是反战片。某些意识形态挂帅的所谓战争片不算,那其实更应该算作宣传片,比如我们的某些大片。但好的战争片,反战的角度却各有不同。它们总是在找到独特而深刻的契点后才回归同一的反战诉求。

    《现代启示录》强调了战争对人的异化,库尔兹上校从军官变成匪首,他外在的暴戾和内心的孱弱是对战争扭曲人性的有力控诉;《野战排》则试图表达打败我们的不是敌人而是我们自己,巴恩斯与伊利亚斯之间不能调和的对立,才是美军战败的罪魁;

    《陆军野战医院》用戏谑的态度揭露了战争的非正义和伪善,鹰眼皮耶斯的痞气里有对战争深刻的控诉;而到了《全金属外壳》,战争则变得毫无人性,人不过是杀人机器,傻瓜比尔射杀上校是对此的绝佳反讽。

    那么这部《细细的红线》呢?似乎,它满含深情的音乐与更多南太平洋旖旎的风光不过是表达对深陷战争中的人的巨大同情。这是影片不容忽视的一面。即便是在表现日军战俘时,影片也极力克制,不去丑化(讨好本土观众)和美化(讨好日本市场,想想《珍珠港》中日军的“风采”),而是采用了平等的人性视角,敌对的两方,同样的年轻人,他们同样的痛苦,以及同样的仇恨。

    透过这层同情,我们可以辨析出影片对于战争的反思:不同的人,不同的信念、性格、态度,在面对战争时,坚守的无力和沦丧的必然。这是对于人性的普遍性的摧残,它跨过个体伤害全体——影片中几对主要角色的对比性设置和趋同的结局,就揭示了战争摧毁一切的本质——谁也不会幸免。

    说到这就不能不说《拯救大兵瑞恩》了,毋庸置疑,这是一部好片子,但众口一词的好本身就值得怀疑。斯皮尔博格是无可救药的煽情导演,他捕获所有人情感的秘密就是简化思想,明确主题,以期引起所有人的共鸣。到了这部为他带来奥斯卡最佳导演奖的影片中,充斥在每一格胶片中的爱国情怀、正义精神,还有寻找大兵的动人主题,就像它开篇的那面占满画面的美国国旗,虽然让人振奋,也不免让人叹息。

    这么说《拯救大兵瑞恩》的原因当然是,在1999年,屡出昏招的奥斯卡彻底遗忘了同样占据多项提名的《细细的红线》。虽然它有着一定的不足,略显拖沓的剧情和泛滥的旁白就为它减分不少,但相较于同年的《拯救大兵瑞恩》,它的主题更深刻,反思更深入,情感更真切却是不争的事实。好在,在当年的柏林,一只尊贵的金熊证明了它真正的价值。

    只导过三部戏的大导演泰伦斯·马利克用他二十年磨一剑的勇气和热诚,召集了西恩·潘、詹姆斯·卡维泽、本·查普林、约翰·库萨克、艾德林恩·布洛迪、约翰·特拉沃尔塔、乔治·克鲁尼、伍迪·哈里森等一大批当时和日后的大明星,似乎能在优秀的战争片中扎一角是很多好莱坞男星的梦想与光荣(想想《野战排》中的盛况),而他们也无一例外完美地完成了角色的塑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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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争是浓缩的人生,它激进的残酷比漫长的生活更能让我们警醒。
    所以我们热爱战争片。虽然生活同样残酷。好在,
    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根细细的红线。
  2. 我看完电影,心里堵,注册号来发言。
    电影有侮辱人智商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被人掰开嘴,硬灌一种据说能让人变得深沉并能独立思考的药。
    列几点觉得让我堵的地方:
          1 旁白过多。我被一开始的旁白吸引,觉得他在给这部电影定下基调,他要开始铺开一个故事,让我跟着开始的旁白思考下去。但是,这个旁白在几乎每次我需要思考的时候,跳出来,开始平稳舒缓的讲解战争和生命的意义。导演,你能不能用画面,人物动作,表情,甚至对话来引导人理解你的意图呢?你会思考战争,你会思考生命,是的,我觉得您在这方面是个厉害的人。但是您能不能回忆一下当时您是怎么感悟这些东西的?难道也是几个人在你耳边讲个不停?你是不是把这个电影当作您的课堂了?
          2 穿插的莫名其妙。那个女人的穿插场景有点过多了,第一次,第二次我看到时,觉得很好,这个场景刚好表现那个中士思念妻子并厌恶战争的心情。这样拍也可让电影节奏缓和一点。但是后来这个女人反复出现,一出现就几十秒,海边,床上,秋千上。那么在后来,可不可以缩短女人出现的片段。女人一出来,观众就知道中士思念平静生活的心情。导演缓和气氛过多,就有生硬的把这些部分加入电影的感觉。
          3 战争场面逻辑不足。最后大家顺河流而下的任务,未交代。给人的感觉这一连的人真辛苦,总是在最前线。最后叫维特的士兵的死,不合逻辑,被包围就一定要牺牲?或许之前他的主动请战已经铺垫了他的寻死。可是问题是,那两个最先被选中的士兵,满脸恐惧,如何执行侦察任务?自己丢命倒是很有可能。我觉得导演拍的意图更像是表现维特想要救那两个人,所以他才决定请战,带着那两个人一起侦察。这样的人怎么一被包围就寻死了?
          4 人物性格不足。给人感觉他们的差异不大,大家都在思考战争和人性。我觉得或者是导演故意模糊了人物的角色,以表现战争中个体的微不足道。但是,这样影响观众对剧情的理解。导演没有表现出不同人的不同个性,大家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路人甲乙丙丁的感觉。演员们体型相近,穿上军装,戴上头盔(遮住发型和发色),脸上再蒙上炮弹爆炸溅起的灰尘,,最后看起来就造成两三个人似乎长着同一幅面孔的情况。每个人加点性格(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性格,导演忽略这个,很遗憾。),同时让他们在各自的出发点去认识战争、生命、死亡,这样不是更有说服力?
          5 最后,那位叫崔恩的士兵说:“这场战争让我长大了。”的这一小段,可删。这场战争让每一个参与的人都成长了,这个事实是显然的,不需要再拍个片段单独表现。或许导演是为了呼应开头,崔恩很紧张的那段。但是这个片段放在最后却弱化了影片开始十分钟,拍土著村子时,带给人贴近天堂贴近人类梦想的感觉。换句话说,就是整部影片力图表现它取材自战争,却思考的是生命这样的哲学性的主题,但是却被最后崔恩一段话,带回到这场战役本身。命题已经被展开,但是最后又被硬拉回来。
  3. “听说精神能永垂不朽,不过我没见过。”

    我看惯了充斥着满满的大无畏精神的战争影片,所有的冲锋都是那么的一往无前,那些冲锋的面孔上似乎看到的都是同一种表情,好象胜利即将在望,就要把胜利的旗帜插在攻陷的阵地上。

    而那种揪心的感觉从来都是在看着恐怖片时才能跟着节奏一起走,在每一次音乐与影映的高潮部分喊着快乐,因为我颤抖了。这是第一次,在看一部战争题材的电影时竟能惶惶不安。我和那些大兵们一起颤栗,每个人都在祈祷,我跟着散乱的眼神,慌张的表情一起在原始森林和那些高过人头的草丛里穿行,似乎已经到达了极限我再也承受不了那此闪回的慢镜头,承受不了那些年青的面孔上遍布的恐惧,

    把国藉丢得远远的,把鲜活的躯体挂在还残存着耶稣血流的十字架上,你看到了什么?别说你还没有感觉,难道你真的那么蔑视生命吗?

    “谁在屠杀众生,剥夺我们的生命之火。嘲笑我们对人间的依赖,战争对地球有利吗。”

    用一部电影来完成一个导演对战争的哲学思考,这在消费主义娱乐至上的今天显得非常的不合时宜,所以他付出的代价是具大的,虽然在柏林电影节上获得了最佳故事片《金熊奖》,却在本土的奥斯卡七项提名中全军覆没。然而那并不能影响我们对红线的态度,泰伦斯-马利克(Terrence Malick)这样一个特立独行的导演,用理性的目光在自己所能存在和涉及的任何一个地方注入了人道主义思考。人们无法通过“正义”战胜“邪恶”的结局获得观赏的满足,传统的胜与败被颠覆了,你在《拯救大兵瑞恩》和《勇敢的心》里看到了什么,还有那些同样题材的战争影片?恐怕看一百遍一千遍也只能看出来被艺术架起来的战争合法化!

    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电影,跟着被疑问和恐惧充斥了整个脑袋的士兵们一起询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是谁?我要到哪里去?”它真的就是一根细细的红线,勒住了好莱坞模式的脖子。那些热带雨林的自然风光,那时而被惊出草丛的鸟,还有,被血氲红了的清清河水,这些散落在热带雨林中的大兵就象其中的一棵树或者一个会匍匐前行的动物,他们丧失了任何优越性。而每每我会在镜头缓慢的递进中承受不了慌张和压抑,我不自觉得离屏幕远了一些,好象离他们也远了一些,我需要一些距离,离死亡远一些。唯一我能做的就是替那些没有权利选择的士兵们对战争控诉,控诉它的非人性。

    我不能用再多的语言去描述它,因为心跳已经缓慢了,我可能随时都会哭泣,我受不了去思考一些什么存在的意义,而这时竟然还有午后的阳光投在我的身上。还有一只小虫子,它也在晒太阳,在花盆边懒懒得爬来爬去。

    而你能做的是什么?就是再去看一遍《细细的红线》吧,看看美国人中的异类泰伦斯马利克的杰作,趁着我们还不太老,还有一些激情去愤世嫉俗,趁着我们还不太麻木,在某一段停止的时间里还能思考自己在做些什么,趁着还有地方能让我们自由发表言论,趁着我们还能互相伤害而不是相互冷漠之前。
  4. X战记里,地龙曾经问过一个问题,为什么人类那么肆无忌惮地毁灭这个地球,却坚持认为人类自己不能被毁灭?而最终漫画给的答案却很鬼扯,小女孩哭着说,因为人会伤心啊。

    事实上,尽管我一直很鄙视CLAMP大婶们仿佛黔驴技穷般的模样,却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面对自己回答这个问题。我找不到可以说服自己的答案,又不敢也不忍说,人类终究如同那些已消亡的物种一样,将归于尘土,而我们弄脏了自己的手,因此也不再有资格自我辩护。

    人类乐于创造,但看上去,他似乎更痴迷于毁灭。倘若人类施予的毁灭只针对外界,我们尚可稍稍宽慰,并将之演释为物种繁衍扩张的本能。然而事实显然并非如此,与毁灭自然一样精湛的,是人类自相残杀的技巧。而战争则是这技巧的集大成者,是人类永不愈合的伤口。它即便不是人类消亡的最后一根稻草,也必然是最有分量的那一根。尽管从理智上,我能客观地复述任何一场战争爆发的根源,并分析与之相关的每个阶层与集团的具体考量。但情感上,我始终不能理解为什么千百年来人们对这件最愚蠢不过的事情乐此不疲。我们永远无法算清楚,有史以来,这地球上有多少人死于战争,又有多少人因战争而死。我们也永远无法想象,轻易毁于战火的万千事物中,有多少是前人千辛万苦创造出的瑰宝。至于那些代代相传的书籍与技艺,又有多少从此再无踪影,我们永不知。

    如果一场战争无法避免,那么多少牺牲是必须的?史书上记载的战争总是充满了失误,也因而,有些血流了,却毫无意义。作为参战的一方,怎样才算尽力?精兵良将,知己知彼,再加上稳定的后方,源源不断的补给,这些够不够?当然,也许够,也许不。事实上,能做到这些也并不那么容易。上校一遍一遍地强调,不能包抄,只能正面攻击。至于为什么不能包抄,我们在影片里看不到原因。没有侦察,没有详细的分析,所有的一切表现出的只是一个刚愎自用的将领程式化的面孔。而这一点也成了故事的前提,C连的士兵别无选择被推上了战场,祈祷着弥足珍贵的好运气。当战役终于有了进展时,上校谈到水,谈到士气,他甚至没有掩饰他的心声。作为一个等待战争等待了十五年的人,他的兴奋与急不可耐显得如此猥亵。一将功成万骨枯,上校深谙其道,他看到了他终于不被忽视的未来,把C连死去与活着的人都抛得远远的。

    我杀了一个人,而杀人的罪比强奸更重——这是某一张脸孔在战场上的独白。据点被攻下以后,他仍然说,我杀了一个人。夺去一个人的生命在整个战争中是那么微不足道,却成了他永不能摆脱的梦魇,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终其一生,他再不能忘记,他杀了一个人。那么那些策划战争,推动战争,筹备战争的人呢?那些将全部精力投入到研究如何让更多的生命在更短的时间里灰飞烟灭的人呢?毫无疑问,他们的罪更重,然而一场战争在他们心里留下的痕迹却总是远远浅于普通士兵。他们夺去了无数生命,却几乎夜夜好梦。这个世界真荒谬,对不对?

    我有十二个兄弟,他们都死了,为什么我还活着?——在战场上精神错乱是可怕的,但他仍然活着。他放下枪,踉踉跄跄走在枪声和硝烟里,好运气却始终不离不弃,于是,他仍然且继续活着。如果上帝也有阴暗面,那我还该不该再信你?

    那些反复唱起的民歌与自由自在的渔猎生活代表着另一个世界,宛如桃花源。当然,原始并不必然导致和谐,可是发展却为什么总与战争难分难舍?当一个人被裹挟着卷进战争时,这不是悲壮,是悲凉。而当大多数人身不由己被抛向战场时,悲凉汇聚成绝望。杀,或被杀;降,或不降。到底为什么,这个世界会这样疯狂?

    很久以前,我决定要看《细红线》。可终于看完时,我却松了口气,仿佛完成了一个任务。间断而冗长的独白,不时穿插着的美丽风光,以及女人寂寞的身影,我的思绪飘浮其上,不喜欢,亦不讨厌。同时,那些陆续死亡的脸也并没有如我所愿地打动我。而最终促使我写下这篇评论的,是丛林里的那双眼睛。那只我无法辨识的生物,它搂着树干,扭头张望。我不知道那视线的尽头,但这故事让我觉得,它张望的,当是战火纷飞的山头。它很悠闲,像战场上蜿蜒爬行的蛇一样从容。这场战争里,它们并不是目标。它们的命运既不同于古时被驱策的战马,也不同于火牛阵里被利用的牛群。某种程度上,它们是这战争中最安全的生物。那么,它亮亮的眼睛到底看见了什么?是一个荒谬的世界,还是一个疯狂的世界?

    维特最终主动回到C连,来到战场。为了保全连队,他死在丛林里,他的墓碑是他的枪。他一直向往死前能如母亲一样平静,我想,他应当做到了。倒下的那一刻,天空有鸟飞过。也许这才是篇首那个问题的答案。我们怨恨这个世界,我们爱着这个世界,对这永恒的宿命,我们既畏惧,却又甘于承担。

    当有事情发生时,我要确保我在场——逃兵维特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