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还是绝境,生存还是毁灭。
从什么时候开始,香港失去了具体的形象,它的身躯匍匐在珠江入海口,在昏黄色的雾霭和逼仄的街道中渐渐模糊。
它在人们的传颂和想象中越来越抽象,
香港的灵魂,是从天而降的巨款与被霓虹和毒品融化的肉体——被蒙在一层戏谑的残忍和冷酷的色调。
放高利贷的信佛,
卖白粉的买风水龟,
竹升大哥持枪杀人的右手一串108菩提念珠。
画着精致妆容却能做出开除孩子决定的女教师却虚伪的呵斥拧耳朵的学生家长的滥用暴力。
吸收了这些的香港,就像是孤立于文明的一块魔幻土地,光怪陆离的景色下是肤色各异,文化不同的人塞满了整座城市的每个角落缝隙。
关于这座城市的故事,许多是男人至死再也抽不上的手卷烟。更多是终于辜负了永远不能履约厮守的爱人——鲜活的心灵跌落泥泞,眼泪浇灭希望,一瞬间的情动注定被命运狠狠地撕开心防。
看客被鲜血,拳头和枪火刺激,忘记了。 死掉的人轻描淡写的死去,活下来的人每天要重复面对失去的凌迟。
【長命債,長命還。 不談一,不談三,談義。 不談風,不談雨,談雷】 [一辈子欠的债,就用一辈子来还。
没有缘由,没有借口,就凭信义。
不说虚的,不说散的,心雷决绝]
2021年最优港片,充满绝望又隐含希望。
林家栋用了一个失義者,讲了一个江湖上,失去信義,就失去了生命的故事。
为了救赎一个错误,他可以为陌生人死,对亲朋称信,唯独舍得苦了自己和爱人。
而香港,是被风暴肆虐,余下一片狼藉的孤岛。
孤岛之上,我们看见
破过义的皆死,守住义的苟活。
而孤岛自身,又该对谁称義呢?
近期最令人期待的港產片一定非新晉導演陳健朗執導的《手捲煙》莫屬。除了贏得第四屆香港「首部劇情電影計劃」、獲第57屆金馬獎七項提名,《手捲煙》更是今年香港亞洲電影節的開幕電影。
明明是90後,陳健朗卻醉心於杜琪峰那種充滿江湖味的港產片。加上自小在男性為主的背景下成長,特別重視男人之間的情義,故創作了兩個男人在顛沛流離間相知相惜的故事。你又怎會想到,這位留鬚的年輕人不只是虛有其表,內心確實藏著一股重情重義又念舊的佬味。
《手捲煙》導演陳健朗
手捲煙既是電影名稱亦貫穿整個故事,陳健朗表示其實一切是從一句:「食唔食煙?」開始。
陳健朗與一起創作這個劇本的朋友在片場認識,當時他是演員,而另一位則是編劇。一句「食唔食煙?」,發現大家都是食手捲煙的,從此成為了好朋友。
舊年代的人沒有電子菸、成煙,只是簡單捲起煙紙點煙食,他們視這為生活品味。現代人生活急促,較常食成煙,反而沒有停下來享受的感覺。在陳健朗眼中,手捲煙代表著一種情義。慢下來的捲煙的時刻,就像人與人之間的情感需要時間建立。電影中因逃難而相識的兩位男主角,亦是從邊食手捲煙、邊聊天,慢慢變成朋友,而手捲煙就是他們友誼的一種象徵。
退役華籍英軍關超(林家棟 飾)是手捲煙愛好者。
「唔講一、唔講三,講義。唔講風、唔講雨,講咩?講雷。」——《手捲煙》
陳健朗最喜歡的電影對白,是這句已在社交平台上出現數次的句子。本以為這句是他的原創,但原來是出自他的爸爸!「他常常說這句,但我也不太清楚背後原因。男人與男人之間,有時候不用太多言語表達。」靠著這句充滿「雷氣」的對白,陳健朗創作了這個故事,或許也是給爸爸的一份禮物。
對小學、中學都讀男校的他來說,是特別重視男生之間的情義。反之,刻畫女性角色對他而言是較難的,短期內仍然是想拍男性為主的電影。
對小學、中學都讀男校的陳健朗來說,是特別重視男生之間的情義。
第一次執導上躍上大銀幕的電影,陳健朗就要面對兩個高難度挑戰——帶領電影老前輩和南亞籍演員。
「老套啲講:每一個階段都是學習過程。如果想繼續創作電影,這是必經過程,只是遲早的問題。」29歲就能製作一部由林家棟、袁富華、白只、杜燕歌等一眾好戲之人飾演的電影,確實是不容易。每個人的思維都不一樣,他認為最重要是學習溝通。電影並不只是一個人的事,與演員們一起創作、互相碰撞,才有更多新的想法。
他亦透露,這部電影成本很少,男主角林家棟更是零片酬。雖然成果是未知的,他們仍很享受共同創作的感覺。「只是看你願不願意,尤其是在這個金錢行先的社會。」。
林家棟、袁富華、白只、杜燕歌同為《手捲煙》演員
錢小豪飾演關超(林家棟)的華籍英軍同僚
飾演南亞裔古惑仔文尼的 Bipin Karma 本身懂得聽廣東話,講卻不算流利。本以為溝通會是一大障礙,實情卻是相反,整個劇組很快打成一片。
兩個潦倒的男人同住在重慶大廈,根本不用以膚色分「你哋、我哋」。他們怎樣對待香港,或香港對他們來說是什麼才最重要。
飾演古惑仔文尼的南亞裔演員 Bipin Karma,是首次出演電影。
受2020的疫情影響,拍電影當然有阻滯。《手捲煙》經歷停拍再補拍,過程一定稱不上順利。陳健朗則認為這並非壞事,衝擊反而會刺激新的想法。倘若當初是順利拍攝,想必也不是現在這個版本。
「過程一定是辛苦的,回首都喺得啖笑。要調整自己情緒,接受不完美。」遇上困難,反而更讓他發現自己十分喜歡拍電影。
《手捲煙》曾因疫情關係拍攝延誤,拍攝過程不容易。
遇上困難,反而更讓陳健朗發現自己十分喜歡拍電影。
演員出生的陳健朗飾演過《那夜凌晨,我坐上了旺角開往大埔的紅Van》、《歎息橋》,現在踏入執導生涯。但在演員和導演之間,小孩子才會做選擇。
他喜歡電影,更重視故事內容,如果是自己不喜歡的故事寧願選擇不參與。「人們常常要規限自己做選擇,但其實不用的。」演員或導演,無從選擇,亦無需選擇。
「會是文尼(Bipin Karma 飾)吧,或者是辣雞哥(白只 飾),當然不會是白只的演法。」如果要出演《手捲煙》,他會選擇演與自己年紀比較接近的文尼,或是有點像他在《紅van》中的潮童角色。
《那夜凌晨,我坐上了旺角開往大埔的紅Van》劇照
從爸爸一句話、對手捲煙的喜愛,電影《手捲煙》就此誕生。在幻想與現實之間穿插,這部電影呈現一個由陳健朗創立的世界觀,一個他想像中的香港。到底是怎樣的香港,還是保留一點神秘,讓大家自己解讀吧。
亂世下難得仍有人願意創作關於香港的電影。黑社會故事,表面上是打打殺殺;實際上,隱喻著膚色的連結、身分的認同,也是影射著對香港這個地方的情義。
Credit
Photo by: Vicky Yu @Madame Figaro Hair : Peter Cheng Hair
许久未见的朋友L突然联系了我。问我们公司还缺不缺人。 我问,谁找工作。他说是自己,因为突然被裁员了。 我很意外,因为他所在的单位一直是很多人心中的铁饭碗。前些年借着房地产的利好,发展很好。他说行业下行,一言难尽,现在只想找个工作。
三十七岁的他,出来找份合适的工,有些困难。我们公司没有合适的岗位,于是托朋友打听。得到的回复是,多数地产公司都在裁员、降薪。包括大众认知中运营很好的某某地产。
忽然发现,中年人成为了行业内卷时代最悲哀的牺牲品。
身边的朋友,创业做实体店的,做教育培训的,做新媒体行业的,无不背负着巨大的生存压力。他们连一句「不容易」都讲不出口,因为生活的苦已经足够让他们回味。
最近有部港片,讲的也是被时代遗弃的中年人。看完以后,有些心酸,有些感慨,它是—— 《手卷烟》
01人生很多问题,只能用钱解决
有句老话,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以前觉得这话很俗,后来发现它很现实。因为这世上的大多数问题只能用钱解决。
关超(林家栋饰)也是这么认为。作为曾经的英籍士兵,九七年后他和他的战友被大部队抛弃,成为留在香港的边缘人。浑浑噩噩十多年,从当年的意气风发,变成了如今颓败的中年人。
当年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有人负债自杀,有人做小生意,有人就只是混着。关超亦如此,脱下了「兵」的衣服,他成了「贼」。
做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事,当中介,做地下买卖,借高利贷,黑吃黑......
有个相好的按摩妹,却从不承诺,两人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
南亚仔与关超的交集,也是因为钱。一个迫不得已贩毒的异乡人,在香港本身就没什么社会地位。却又不希望弟弟和自己一样贩毒,于是只能小心做事,不想被任何人发现。
逃亡到关超家里的时候,南亚仔像是「贼」遇上「兵」。关超顺势开价一百万,才能收留南亚仔。南亚仔答应得爽快,其实自己也没有那么多钱,只能期待着私吞老大的货能尽快变现。
南亚仔有些像是年轻版的关超。年轻的时候总是重视兄弟情义,贪图享受,不懂世事艰辛,也没想过为钱拼命。因为那个年龄有很多种方式可以让自己快乐。
像关超一样,人到中年的时候,才悲哀地发现,到处都是开销,到处都是账单等着要缴。再看看空空如也的口袋,什么尊严和享乐都会瞬间消失,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用尽一切办法赚钱。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万万不能。
02曾经犯的错,迟早要偿还
张爱玲曾说,出名要趁早。有人改成,犯错也要趁早,因为以后就不会犯了。 事实并非如此。我们犯下一个错误,要看之后的解决方案和案例复盘。
有些人经常犯错,却从不经验复盘,于是常常出现同一错误犯了很多次的情况。
努力的方向不是为了犯错的早晚,而是压根就不该有这种保底心态的出现。我们应该用心思考如何通过努力,让错误不发生或尽量少发生。 所有犯过的错,迟早都是要偿还的。如果要问关超最后悔的事,一定是当年拉着朋友去炒股。
投资有风险是人尽皆知,但是身处其中的人往往容易迷失。于是借高利贷,想着这一把可以赌赢。没想到换来的是巨额债务,背负债务的朋友就这么离开了。
关超没想要逃避,甚至他一直在通过自己的努力,为逝去的老友还债。这份担当,并非人人具备。但是其他战友,却不能接受他当年间接害死老友的行为。 有人说,年少轻狂犯下的错,可能需要一辈子来为其买单。过去的种种经历,是经验,也是一种警示。
人到中年,更应当活在当下,多复盘,少犯错,才能让自己的人生之路,越走越稳。
03中年人择友,更重视走心
人到中年,被尊重,不是靠讨好,而是靠实力。 人到中年,朋友两种,酒肉朋友和交心朋友。年少时,这两种朋友多是同一个人。中年人变了,正是因为中年人活得更现实了。
初入社会时,需要端茶倒酒,需要点头哈腰,需要摸清楚领导的各类爱好和生活习惯。但当能力上升,岗位向上走,就少了一些底层的卑微与讨好,多了几分自信与淡定。
人到中年,压力剧增,有时需要一些侃大山的酒肉朋友。两个人坐在地摊上聊着几百万的项目,说着谁谁认识哪个大佬,谁谁睡了哪个明星。大多是道听途说,吹吹牛逼,缓解下工作的压力,谁也不会刨根问底。
交心朋友就不一样,那是中年人只能把藏在最心底的话讲出来的那个人。不需要一滴酒,就能让你掏心掏肺,感慨万千。 交心的朋友,其实不多,有一两个就很满足了。因为中年人的压力,也不想被太多人知道,甚至包括家人。 年轻的时候,都认为朋友多了路好走。
人到中年,经历了一些人和一些事以后,才明白,知己两三,胜过朋友万千。 人到中年,经历了太多的人情冷暖。所以更愿意把时间和精力留给交心的朋友。
关超对南亚仔认知改观是因为看到他大半夜在修自己的柜门。虽然是南亚仔搞坏的,但是人家有心,想要修好。于是他也开始改变,甚至主动接下了去帮南亚仔开家长会的请求。 虽然和南亚仔的弟弟相处不怎么顺利,但是也帮助了他们一家不少。
这时你会发现,其实关超的骨子里始终都是「善」的。当他们聊起兄弟情义的时候,当他将陪伴自己多年的手卷烟赠与南亚仔的时候,你就明白,他们这对兄弟,走心了。
当南亚仔被打得不像人样的时候,他依然告诉关超,自己没有透露任何与关超有关的事情。生命遭到威胁,依然不曾出卖朋友,这份担当,让人动容。
世人万千,朋友有限。真正能做到雪中送炭、共度难关的朋友,更是少之又少。能同你患难与共的那个人,就是最真心最靠谱的朋友。
04人生就像手卷烟,余生好好体验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很多人都知道这是弘一法师李叔同的《送别》,却不知道背后还有一个悲伤的故事。
1914年冬天,上海大雪纷飞,天涯五友之一的许幻园突然找到李叔同见面。 “叔同兄,我家破产了,咱们后会有期。” 没有多余的话,没有等待李叔同的反应,许离开了。
曾经百万资产的老友,一夜间一贫如洗。这件事对李叔同打击很大,想起接二连三破产的好友,李叔同感慨人在大时代下的无奈与渺小。
更悲伤的是,许幻园压根没有想要解释什么,或者寻求任何人的帮助。这次过来,也许就是永别。千言万语,都留在漫天飘舞的雪中。
李叔同站在雪地一个小时,久久不曾动弹。 回到屋内,眼泪就不住往下流,含泪写下《送别》。
知交半零落的「知交」,正是他的天涯五友。没想到此刻就真的散落在天涯各处。
命运无常,孤独苍凉。
《送别》更像是关超的生活写照。这些年生活的颠沛流离,他失去了家人,失去了朋友。只剩下一个人孤苦无依地住在重庆大厦。
在这个纸醉金迷又光怪陆离的城市里,他早已丢失了自己。
这些年他唯一不变的习惯就是手卷烟。他习惯了几十年不变的味道,哪怕有人说他的烟叶早已变质。他仍然坚持亲手卷烟,再用力吸一口,好像在回味当年的岁月。
他的美好记忆,就像是家里那盘老旧录像带,始终被定格在黑白影像里。 手卷烟常常吸了几口就灭掉,好像对于这个时代的隐喻。
人这一生也像是手卷烟,忽明忽暗,有人燃烧,有人就此消失。
关超生命力顽强。他每次都很有耐心地再次点燃,似乎表达着对于时代的负隅顽抗。当生命被所有人威胁的时候,他依然淡定应对,努力活下去。
有人说,人生一盘棋,关于输赢,我们总是无能为力。迷茫之时,多半在局内,当你了悟的时候,人已在局外。
人到中年,看透世间事,方为明白人。
人到中年,时而游离在棋局内外,时而迷失棋局。
凡事看开,洒脱自如,该努力努力,该舍弃舍弃,才能有更多收获。
与其关注输赢,不如回归过程。哭过、笑过、拼过、重生过,才算不负此生。
自身的格局与能力,才是中年人行走世间最大的底气。
人到中年,何去何从。
且看今日修行。
钱是香港电影唯一的麦格芬。香港电影一切情节冲突都是为了钱,也因此具有浓厚的雄性特征,人物两眼一睁,就要为钱奔命,出门就是捕猎,一天空手回家一天日子难过,江湖就是斗兽场,所有倾轧,争斗,都是捕猎,人物是被金钱驱动的,以至于抽掉金钱,香港人会突然失忆,忘了自己在拍什么。钱的另一面即欲望,港式黑帮片很早就抽掉了钱的实质正义,不讲什么劳动所得,但纯粹不劳而获的钱违背观众的良心,但作为卖钱的电影,没人要看教你老实做人的片子,大家都在电影里找出轨的刺激,这很拧巴,于是义气/兄弟情就出现了,义气赋予金钱合法性,它把不劳而获来的钱给洗成合法的。
林家栋股票亏钱,债台高筑,这纯粹是一个人贪婪惹下的麻烦,可连同兄弟一起债台高筑,这欲望就合法了,这钱就欠得有意义,有正义感了,接着兄弟欠钱自杀,这才是使林家栋产生负罪感的真正原因,也即炒股破产本身不是罪,兄弟一起破产,这就有了道德问题,本片中的人物才背上了罪。香港电影的无奈之处是无法去追问欲望本身的罪,去追问一些更深层的的东西,比如社会,比如人为什么天天要像困兽一样活着,成为欲望刺激的条件反射物,他只能用兄弟情这种东西去替代反思。所谓人在江湖,干什么不吃饭,吃饭无罪,但盗亦有道,人永远在为生存找理由。
回到电影,这构成了推动林家栋行动的两条动力线:欲望和义气。欲望是原动力,情节发生之源,股票、交易、毒贩、金钱龟买卖都是欲望,义气负责洗白,提供欲望的意义,让贪婪,让哪怕小弟对大哥的服从有落脚之地。南亚仔眯了泰哥的货只是黑吃黑,这里不涉及正义,但南亚仔和超哥之间就是纯粹的正义了,哪怕超哥最终死,导演也不会辜负这种正义,不会让观众的道德期待落空。南亚哥不供出泰哥,泰哥出卖小弟,结果一死一活的区别就是义气之神的审判。这义气之神是无数部江湖电影滋养出来的伟大造物,祂突然出现,给予背叛义气的泰哥雷霆一击,于是泰哥死翘翘。而超哥的那帮兄弟始终置身事外,加上超哥死去的兄弟墓碑,则更像一种义气之神在人间的塑像,是一种信仰,需要超哥拿命去供奉和赎罪。香港电影拍到今天,已经形成了一种义气宗教。
老实说,影片的完整性和紧凑性都成问题,前半部实在太慢,后面突然好看起来,导演用了《这个杀手不太冷》的故事模型,让南亚仔像迷路的羔羊进入超哥的庇护,又用了类似《登堂入室》的故事套路,让南亚仔在超哥的房间窥看超哥的过去,但都没拍好,南亚仔和超哥的感情仍然莫名其妙,或许超哥从他身上看到自己死去的兄弟,但这没表现好。所谓金钱龟,手卷烟都既是叙事道具,又是情感道具,金钱龟类似《文雀》里雀的作用,手卷烟作为承载兄弟义气的信物,还承担了瞬间推动叙事进展的作用(从口袋里掉出,暴露两人关系)龟壳突然变成凶器这个设计也很神,所谓出现道具的物尽其用,一把枪出现就要开。片头山顶一帮人抽烟,超哥反复点不着烟,这里也很好,代表林家栋这个人物的一种走神,作为带头大哥,他对前途的看法可能更焦虑。 其他诸如“我看邵氏电影长大的”,“自己人打自己人”,都是一种彩蛋式的金句埋在电影里边。高潮部分的打斗戏借鉴了老男孩,体现了调度和设计的精确,整个暴力过程始终隔着铁网,困兽挣扎的意味鲜明。那个叫辣鸡的小弟,则是一种“男花瓶”的角色,他兽人的外表就是演技,其存在代表残暴,但导演还把点题的意义赋予了他,使他成为画龙点睛的睛,这个人物也没白费,这一手玩得十分漂亮。可综上所述,这些都是小聪明,导演小灵感不断,但难掩整部片的平淡(拍得像分集电影)。 值得一提的是,黑帮电影里的许多场景,比如酒楼,仓库,码头,陋室,因巨量电影的反复消耗,已不具有写实特征,而更像某种象征,你不让影片在这些场景中进行,你这电影味道就弱,但场景本身,却是不用写实的。
本片美术风格则像《南方车站的聚会》,尽可能地用五颜六色覆盖后现代都市的肮脏感和杂乱感,让出挑和脏之间形成反差,现在许多电影都这样拍。林家栋的家,抹去了正常生活居家的特征,几乎有一种科幻般的色彩,脏乱又艳丽,你说这是未来某个长久漂泊在宇宙中船舱内景我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