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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桥荣记(1998)

花桥荣记(1998)

又名: 桂林荣记 / My Rice Noodle Shop

导演: 谢衍

编剧: 杨心渝 谢衍

主演: 郑裕玲 林健寰 顾宝明 郁方 张宗悌 何群 周迅

类型: 剧情

制片国家/地区: 中国大陆 韩国

上映日期: 1998-09-11

片长: 96分钟 IMDb: tt0169064 豆瓣评分:7.8 下载地址:迅雷下载

演员:



影评:

  1.    我爷爷的哥哥的老婆的弟弟当年跟着国民党到了台湾,从此音信全无。直到他去世,因为他没有娶妻生子,还留有一部分财产。所以通知了大陆来人。才知道,我想当初他肯定也是剧中人的心态。期盼,希望完后失望。心中的那片故土却再也回不去了。
      当初听戏,看了很多梨园趣闻。比如余叔岩先生,孟小冬先生。据说蔡康永小时候跟着长辈看《四郎探母》台上唱戏的在哭,台下听戏的更是哭成一团。
      四郎杨延辉此去番邦一十五载,还有夜探宋营见娘见弟见夫人。王宝钏苦守寒窑一十八载也终于把薛平贵盼了回来。
      作者白先勇先生是白崇禧的儿子。写了很多描写两岸亲情的小说。其实台湾,更好地保存了中华民族的传统。那种对故土的眷恋的传统。
      电影的描写手法很好,从如今在台湾的境况,对比了当年在桂林。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段故事。深深地对那块土地——故乡的怀念之情。因为那里有世世代代留下的印迹。而今也只能抱着这点回忆。来填满心中深深的空缺。
      可是当希望破灭的时候,灵魂也跟着死去。天天等儿子寄钱来的李先生。明明知道儿子不会寄钱过来了。还守着一张张地契。那是他曾经的辉煌和梦想。
      乡长的本性,米粉与三个夫人。当他被警察抓的时候请了米粉店的老板娘来担保并说是自己唯一的朋友。同是天涯沦落人。吃着米粉的时候就能想起家乡的味道。
      卢先生辛辛苦苦克用己守地攒了十五年的钱,为了见到未婚妻。白天教课,晚上补习,抽空还养鸡。人无欲则刚,可是他心中的澎湃被所谓的表哥利用。人财两空从此像是江河上的浮木般毫无目的地飘零。
      他们都是桂林撤到台湾的,他们都像是被遗弃的孩子,前方是无尽的渺茫。他们聚在一起吃着桂林的米粉谈着在桂林的一切。
      老板娘最后把卢先生和他未婚妻在花桥的照片摆到了店里,想要来店吃米粉的人看看桂林的山水桂林的人美。想要重振祖父留下的金子招牌。看看吧。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影片,过去了十几年了。这代人也渐渐地逝去。也许只有他们的逝去,才能解这浓浓的乡愁。
  2. 国共内战导致中国的分治,对很多家庭来说,是一件非常悲哀的事情。从其它电影里看到的有部分国民党部队滞留在金三角地区,有家不能回,国民党也抛弃了他们。而因为国家变色而导致亲人分离的就更多了。《花桥荣记》作为一部艺术化了的作品,对这些事件做了提炼。亲人分隔海峡两岸,当然会是一件很令人伤感的事情,但是像小说和电影里那么集中的惨痛故事也应该不会那么常见。我家的一位亲人也是国民党军官,去了台湾后比留在本地、后来被定为资本家成分的亲人要过得好。不过片中的那些人物,他们的命运也有其根由,比如柳州的李半城,他的财产都是固定资产,带不走,而自己年纪又大了,很难在异地他乡东山再起。再比如容县的秦县长,异地而处,能给这些官场中人提供的空间就小多了,很容易会失落,包括在性方面的。老板娘的失落,则像《游园惊梦》里的军官夫人一样,是丈夫阵亡,一切全都今非昔比。

    很多人诟病郑裕玲的普通话,其实我觉得那倒没什么大不了的。特别是好些人说她的口音不像桂林人,但其实片中人物口音不像他们籍贯所在地的多了,李半城和秦癫子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对于观众来说是好接受的,不过他们一个柳州人,一个容县人,该讲的是柳州话和白话,或者是带桂柳话和白话口音的普通话。普通话讲得那么好,在一群南腔北调的人当中,其实也蛮奇怪的。当然,口音带得正确的,是片中在桂林场景里跑龙套的一些演员,如演卢先生小时候那个小朋友。片中阿丘演了团长的副官,说着南宁人努力学来的北方话,不过军队里本来就南腔北调,所以阿丘无论什么口音都不会错。

    当然,郑裕玲的岭南味道具体来讲,并不怎么具有桂林特色。但是演戏的事情不能强求,如果非要找桂林人来出演,又要担负一定的票房任务,恐怕是不太可能。减低这种遗憾的其中一个办法就是都配上桂林话,但是好像我还没听到影视作品中有人专门讲桂林话。电影里有说广州话的,有说四川话的,有说上海话的,但似乎还没有说桂林话的,当然说起来中国南方的方言太多,一些次方言可能就得不到这种待遇了。但是,如果都配上桂林话,就不会出现电影里的情况:老板娘小时候说字正腔圆的普通话,长大了就变成不标准国语,而卢先生小时候带桂林口音,长大了带台湾口音。还有老板娘母女俩,母亲说话带桂林口音(我不是桂林人,也没在桂林长住过,所以不是很确定),而女儿说纯正普通话。卢府里的奶奶说标准普通话,而儿子和孙子说话带口音。不过这一点倒是可以解释,卢家的爷爷曾在湖南当道台,娶了个外省夫人是可能的。
  3. 先文字后电影,确实不是了解故事的最佳顺序,可若不是最近才了解谢晋谢衍父子曲折悲苦的一生,也大概早已忘记曾经看过的这个故事。在我看来,花桥荣记不能算是白先勇所有作品中最感人最精彩的故事,并不出乎意料的情节安排,并不扣人心弦的故事进展,也并不因为是白先勇的作品改编拍成的影片而得到更多的褒奖。看到豆瓣一片差强人意的影评,也似乎觉得影片远未拍出文字描述的那般美,过于面面俱到、忠于原著的情节和台词设置,反而使影片显得过于饱满,满的透不过气,像是连珠炮般轰炸着我本想黯然伤神的思绪,搅乱我本想默默哀思的打算,以致大脑不停的断片跑神儿,纵然费尽力气使劲融入主角们的悲惨命运,也不禁想起一句冷冰冰的马后炮,看别人的故事,掉自己的眼泪,没劲!
    但是不得不承认电影手法展现出来的活生生的人物似乎比文字的张力更能感动观众。“花桥荣记”店的老板娘是整个故事的叙述者,虽戏份不多,笔墨不重,但她的线索作用贯穿始终,她是唯一一个目睹了所有人的遭遇、所有人的希望、所有人的沉沦、所有人的孤零、所有人的乡愁的旁观者,当然也包括目睹自己的莫测命途。虽然她以现实、乐观随和的形象出现,但当她回忆自己早年做营长夫人时的风光貌美时,当她炫耀家乡桂林的山明水秀,人杰地灵时,当她每每给卢先生端出特别加料的桂林米粉,忍不住自我夸赞时,当她央求卢先生唱一段家乡戏《薛平贵回窑》时,我们也深刻的感受到她内心隐秘的苦楚和忧伤。也许没有相似的命运遭遇,我无法真实感受老板娘的外表坚强和内心孤寂,但电影中昏暗的灯光下,她几次在街巷里为李半城、秦癫子、卢先生这些萍水相逢却从某种意义上讲相互依靠的人们烧冥纸的场景着实让我感动,在灯光下怀念同乡逝去的女人,在月光下目送丈夫离去的女人,在店门口哭男人的女人。。。这一个个细腻平凡的小细节,真实、感人,成为整个悲剧故事中难得的温暖亮点,也体现了人性中光辉的一面。正如白先勇所言:“虽然人生有许多痛苦,有许多不可预测而叫人遗憾的地方,但偶尔一下的喜悦,人性蹦出的一点光辉,常使我对人性肯定,使我对人性有信心,虽然人也有恐怖的一面,但人也有所以为人的尊严。我想我不是悲观,而是对人生怀有一份悲感,这也使我对人性更加珍惜。”
    除了老板娘,故事中最饱尝人世沧桑,屡遭命运摆弄的人物莫属卢先生了。把他放在最后来说,着实是因为个人主观情绪的干扰,极其不喜欢这样一个忽而极度正直执着,忽而极度颓废沉沦,忽而凄苦、沉默、孤寂的让人怜惜,忽而又放任、堕落、懦弱的让人鄙夷的矛盾综合体,极端杂交体。但不得不承认,卢先生也是孤独的,无助的。让我们做一个逆向的假设和猜测,如果卢先生没有遇到“肉弹弹”阿春,也许他会继续兢兢业业的上国文课,老老实实的养鸡,挣钱,攒钱,保留着他仅有的也是全部的为将来能接未婚妻罗小姐来台湾团聚的希望,一直走下去;如果卢先生没有遇到谎称能接罗小姐来团聚的表哥,也许他不会在顷刻间被骗走积攒了十五年的全部积蓄,进而也不会在顷刻间精神崩溃,希望崩塌,梦想破裂;如果卢先生没有因为战乱纷争而迁移到台湾,也许他会和罗小姐谱写一段浪漫、单纯、甜蜜的爱情佳话;如果卢先生没有在培道遇到罗小姐,也许他也只是个青涩的书生,不会对爱情,对生活憧憬那么多的美好和希望,也自然不会承受未来生活的沉重打击和命途多舛带来的人生变数。可无论如何,人生没有如果,无奈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当希望泯灭,精神堡垒彻底溃烂时,再多的今昔之变和灵肉之争都无法逃脱崩溃、沉沦直至最终死亡的困境,终究落得一场空。
    喜欢看悲剧并不是抱着凑热闹看热闹般落井下石的心情,也不是抱着同情心同理心泛滥的大爱精神,更不是想用“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这样的哲理来警醒自己、告诫自己,凡事未雨绸缪,不可一步错步步错。可如果真能做到如此防微杜渐、步步为营,那精彩的人生便不需体验就会未卜先知,没有喜悦、奇遇和意料之外的感动,那这样的人生也近乎于行尸走肉般无味、无趣、无意义了吧。因此,悲剧电影不一定悲伤,体会不一样的悲感也许是任何其他类型的电影所无法赋予的。
  4. 还行是冲着白先勇去的,并非为了电影。
    电影很一般,甚至可以给很差的评价。

    我一直在想,文字本身是美的,电影也有电影的美,这两者之间是可以转换的,但是转换本身是具有一定难度的,需要高明的技巧去把握。

    电影在转换的过程里把握了故事,而失去了原来的美……
    这就等于他丧失了这部电影的意义,因为白先勇是以文字的美而获得人们的认可的。

    所以说,一个导演,仅仅学会“说话”是远远不够的,还有学会把“话”说好看了才行。

    不多说,出去吃米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