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让人过瘾的影片的是怎样的,威廉・A・韦尔曼的《金沙镇》(1948),就给了我们一个最好的答案,也让人看到纯天然的电影究竟是怎样的。我所说的纯天然,当然是说调动电影所有技术元素,通过缜密的叙事方式拍摄一部纯粹又好看的电影,它不会过多的考虑和纠结于商业和艺术的关系。无疑,这样紧张刺激又悬念丛生的电影,给人带来的当然不只是纯电影的享受,还有导演着力的艺术和思想表达,只是说这并非那么刻意,一切都是如此的熨贴和有趣,就像我们身为观者理想中所要达到的境界。
《金沙镇》之于西部片的独特性,有着某种示范的绝佳影像,但却难以克隆。一对爷孙女俩,如何应对印第安人,更要绞尽脑汁地对付这六个性情迥异的匪徒。是的,六个仓惶逃窜的匪徒,走过干涸的盐湖,走过无垠的沙漠,在燥热的天气蒸发下,如蚁前行。我们可以设想一下,他们经过科罗拉多某个小镇抢劫一把后,为躲避追逃误入了亚利桑拿“死海”般的沙漠,灼热不好受,没有一滴水,匪徒不得不枪杀累瘫倒下的马,人与沙海进行着一场没有尽头的生死绞杀战,即便奄奄一息,也要做最后的挣扎。
影片精心构建了前二十分钟绝美的画面,在苍穹下,茫茫沙海,人子只不过是苦行的蝼蚁,还敌不过耐燥的蜥蜴。想想,当年导演带领这帮演员置身于沙漠中,一定吃了不少苦头。用现在的话讲,导演是一个有情怀的人,他对于“真善美”的追求甚过同时代的导演,且最终的善良一定能战胜邪恶。看看他的那些影片即可一目了然,在这就不赘述。匪首詹姆斯・道森(格利高里・派克饰),俊朗带点儿书生气,但当他当机立断又绝对是一把好手,他的主要对手就是由理查德・威德马克出演的查,一个精明又能干的家伙。
命悬一线之际,他们幸而来到了金沙小镇,等待他们的原来是一座空城,还有一个端着长枪的泼辣妹子麦克(安妮・巴克斯特饰)及她的爷爷。与其说水,拯救了他们,不如说是女孩。没有她的指点,他们去哪找水源。空荡荡的世界,容易引发联想。道森判断这爷孙女守着这座空城一定藏着惊天的秘密,否则,他们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呆着干嘛。问题是,他能想到,查也会想到。与其它匪徒不同的是,道森更像一个明白人,一个担道义的人。但想找到答案,必须接触你的“敌人”。
暗地里,道森主动接近麦克,被麦克一顿痛骂。要知道,从小在印第安人堆里长大的麦克可是个狠角色,地道的野小子般,枪法奇准。她并不那么会轻易就犯。即便这样,道森也决不允许同伙对麦克的放肆非礼。匪徒之所以为匪,就因为身上那股带有血腥的匪气,他们见了好处就要抢,无论对人对财都如此。说白了,他们就是一群嗜血的狼。
也许归于导演的宅心仁厚,他对于“真善美”的追求慢慢显现。怎样说,道森都不像狼,更像一个绅士,这注定在这群贪婪的家伙面前他将孤立。在一阵枪战下,爷孙女俩败下阵来,只得如实相告,他们的确藏了金子,就在前面那块巨石后面的洞里,他们需要花力气挖出来,足足有五万美金,那在1860年代也相当于亿万了。道森与爷孙女俩达成五五分成的协议。明明答应好的东西,可当白花花的金子滚动在眼前,查当然不会接受,道森喝令也没用,那就只能用武力解决。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在匪徒之中尤为明显。查带领其余四人对道森开了杀戒,道森只得跑到麦克家,与这爷孙俩持枪在屋中静心等待。枪声大作,可怜的小胖子死了,他回不去常念叨的俄亥俄的老家。
查以为道森死了,他赶紧离开想独吞金子,他才不会给他们,哪怕一块也不会给。大个子发现上当,紧追不舍。另俩同伙醒悟后,转而跟着道森。这是道义上的胜利。结果,当然是有惊无险,道森一并解决了查和大个子,如愿跟着爱他的小辣椒麦克一起,并带着俩同伙过沙漠到小镇还了抢劫的钱财,再返回金沙镇。在空荡荡的死寂小镇,他们将开始重建。道森有了心爱的小辣椒,可以生一大帮小宝宝,有金子有娃,小镇还何愁不能再度兴旺。安妮・巴克斯特在片中饰演的小姑娘麦克,真是酷极了,这可能是她一生最为动人出彩的角色。
归根到底,导演赋予角色以灵魂,在片中表达的不仅是“真善美”,更是绵绵不绝的爱和希望。没有希望,人类如何拯救自己,又如何面对将来。或者说,如果只有杀戮,那西部如何开发,又如何缩小与东部的差距。看来,这不只是导演宅心仁厚的愿望,也说出了一个真相,毕竟为匪除了打家劫舍和死亡,也有落幕的那一天,最终还得继续过着平民的生活,这才是西部的主调或者说主业吧。只是我想说,33岁的格里高里・派克对决着35岁的理查德・威德马克,个性鲜明,演技不凡,都已迎来了他们人生的高光时刻。
2019、7、8
2024.05.23
第一次看到格里高利•派克饰演一个反派人物,在影片中扮演劫匪匪首斯特雷奇。可是无论这个匪首任何打家劫舍,罪行累累,在行为做事上总是给人一种邪不压正的感觉,最后还是改邪归正了。理查德·威德马克饰演的劫匪杜德也是个很有号召力的人,不过过于贪婪腹黑,最终众叛亲离,命丧黄沙。西方人少见的童颜大头美少女安妮·巴克斯特扮演野性十足的美国西部阿帕切族女孩,使影片产生了绝妙的视觉反差。
七个武装强盗抢劫了科罗拉多州一个小镇的银行,他们没有走多远就被后面追兵赶上,负责殿后的杰德被打死,剩下的六个人逃入亚利桑那州的盐碱地,追兵停止了追击,他们知道这七十英里的盐碱地,基本上是有去无回,劫匪看没有了追兵,就坐地分赃,匪首斯特雷奇把抢来的钱分成六份。这时候众人都在犹豫向何处去,有人提议原路折返回去,那是死路一条,斯特雷奇坚持过盐碱地,尽管凶多吉少,但总是一条生路,至于其他人随意,说完拿上自己的那份就先走了,剩下的五个人也都乖乖的拿上钱追赶上斯特雷奇一起走。
六个人因为缺水而濒临绝境,酒鬼沃若思更惨了,在抢劫银行时把水壶里的水倒掉,灌满了酒,现在他想用酒来换水,根本没人搭理他。此时一个细节凸显出斯特雷特的善良和怜悯之心,他忍着饥渴用水沾湿了手帕给马湿润嘴唇,还给沃若思的马也同样擦拭,“马是很有用的动物,笨蛋的主人才会让它遭罪”。六个人在绝望之际发现一个小镇,走近一看是个空无一人的废弃小镇,六个人全都泄了气,齐刷刷的躺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斯特雷特听见身后有拉动扳机的声音,扭脸一看,一个手持长枪的女孩正注视着他们,女孩指给了他们水源,六个人踉踉跄跄来到水源地喝了个够。斯特雷特来到女孩家求吃的,女孩态度强硬,一直用枪指向他,斯特雷特趁机下了女孩的枪,没想到女孩挥手就是一拳,打倒了斯特雷特。这时候一个老人持枪从屋里面出来,喝止了他们的打斗,答应给他们提供食物。
夜深人静的时候,杜德去了何处,斯特雷特四处寻找,被那个叫麦玛可的女孩持枪抵住。斯特雷特用偷袭的方法制服女孩,下了她的枪,还强吻了她,仅此而已,他洋洋得意的告诉女孩“只想让你知道,即使我动粗你也是安全的。”没有想到这个阿帕切族女孩气性真大,拾起枪来走了几步,越想越气,回身就给了斯特雷特一枪,子弹擦破他的头皮。杜德终于发现了一个老头和一个女孩形单影孤的住在这人烟稀少的荒郊野外的秘密,原来是发现了金子,斯特雷特试图阻止他蛮干,开始五个人为了金子已经抱成一团,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老头和女孩已经和他们兵戎相见了,于是他们只好暂时摒弃前嫌,携手合作。
劫匪仗着人多势众,很快两路包抄了这爷孙俩,还把老人打伤,两个人只好举白旗投降。一场因女孩“卖弄风骚”而引起的打斗,在斯特雷特的强势干涉下被阻止了,这是女孩第二次被救,她感受到了斯特雷特的那份温情。夜深人静的时候,斯特雷特来到女孩身边,两个人紧紧拥抱,激情相吻。接走斯特雷特来到老人面前手按圣经发誓信守诺言,临别时两个人互道姓名“康斯坦茨,”“詹姆斯•道森,”这一切都被在门外偷窥的杜德看在眼里。
这伙劫匪按照女孩指定的地点挖开了矿洞,在里面刚刚发现了金子,没有想到大批的阿帕切来到,他们并没有立刻围攻这伙劫匪,老人向阿帕切首领做出保证,阿帕切人撤了。这时候劫匪们闹起了内讧,开始自相残杀。他们打伤了斯特雷特,斯特雷特以一敌五,有些力不从心,关键时刻女孩救了他,她掩护斯特雷特一起撤到了房屋里。
斯特雷特一计诈死让杜德误以为真,他反手给了伦斯一枪后逃跑了,伦斯其后紧追不舍,布尔中弹身亡,沃若思劝降了哈弗。斯特雷特在他们栖息的酒馆截住了杜德和伦斯,三个人一场混战,杜德和伦斯双双被打死。斯特雷特和沃若思来到那个曾经被他们抢劫过的小镇银行,如数归还了被抢的钱。之后他们和麦玛可爷俩汇合,一起去打造他们的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