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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世界尽头 Juste la fin du monde(2016)

只是世界尽头 Juste la fin du monde(2016)

又名: 爱到世界尽头(港) / 顶多世界末日(港) / 不过就是世界末日(台) / It's Only the End of the World

导演: 泽维尔·多兰

编剧: 泽维尔·多兰 让-吕克·拉加尔斯

主演: 加斯帕德·尤利尔 纳塔莉·贝伊 蕾雅·赛杜 文森特·卡塞尔 玛丽昂·歌迪亚 西奥多·佩尔兰

类型: 剧情 同性 家庭

制片国家/地区: 法国 加拿大

上映日期: 2016-05-19(戛纳电影节) 2016-09-21(法国)

片长: 97分钟 IMDb: tt4645368 豆瓣评分:7 下载地址:迅雷下载

简介:

    时隔12年后,一位作家回到了自己出生地,向家人宣告自己即将离世。只有在与家人重逢后,才能感受到就算不断争吵也遮掩不了心中的爱意,而怨恨则以疑虑和孤独的情感所诠释。本片改编自让-吕克·拉戛尔斯的同名戏剧作品。

演员:



影评:

  1. 我们到底想从多兰的作品里看到什么?这是周末在多伦多的电影院里看完多兰的新片《只是世界尽头》后,我一直问自己这个问题。我们是更期待当年那个19岁的天才再一次带我们感官和视觉的惊喜?还是期待他经过这几年一跃成为大师级的潜力股?还是我们更期待一个带有伤痛的作者型导演,再次为我们讲述一个充满个人色彩的私人故事?亦或者,一小部分观众们仅仅是单纯的期待,从他的电影里感受到自身的影子,从而寻找内心的共鸣而已。

    整部《只是世界尽头》充满了缓慢、伤感、压抑的镜头语言,承载在97分钟的35mm胶片上。97分钟是个令人欣慰的数字,不是2小时,甚至3小时的冗长对话,其中充满了生活场景和人物局部的细节。就连被影评人们纷纷诟病的大量特写镜头,也许是因为观看距离稍远,以小玄儿个人来讲,并没有觉得太过抑郁,而是刚好体现了我们在现实生活中,与人面对面交谈,焦灼对话和尴尬场景的视线角度。

    也许这也是导演从其个人经历中,延展出的影像解读,这是多兰看世界的方式,你可以选择接受,也可以选择抵触。虽然有些刻意和矫情,但是那份失焦又聚焦,游离在脸孔和环境之间的视线,不断的在用力表达男主角路易斯和每一位家庭成员之间,亦近亦远的疏离关系。那些窗帘的摆动,女性脸上和身上的局部,这细碎的角落,吸引着路易斯的目光,但是他又不敢直视她们,因为12年的离别,让他们彼此之间,本该熟悉,但却又是那么的陌生。

    在电影的预告片中有一句旁白,只身站在后院的路易斯抽着烟在内心默念:“这不过是一顿家庭聚餐, 不是世界末日。”,但是在他的心中,其实感受是正相反的。这一刻,家庭的餐桌已然变成了世界的尽头,你身在其中,生怕触碰到边缘,无法真正靠近每一个人,坐在餐桌上,看着家人对话,却仿佛身处世界的尽头,这是整部电影不断传递给观众的感觉和主题。

    从尴尬的回归,到漠然的逃离。 先来说说,故事的架构。影片有个简短的开篇,男主角路易斯坐在回家的飞机上,他的内心独白以旁白的形式,交代了他回家的原因和背景。这里也是影片海报的出处,一双小孩子的手,蒙住了路易斯的双眼,他微微抬着头,看不见眼前的事物,周围一片漆黑。仿佛一个人在不经意间,总会被自己的童年和过去捂住了双眼,从而陷入黑暗的包围,无法前行,也无处可去。

    在这之后,路易斯走出了机场,踏上了回家的最后一段旅程。画面开始交叉剪辑家中母亲准备食物的情景,一上来的MV形式处理,就令人十分亲切的感受到多兰看待这个世界的方式。影片中这样的插入音乐和画面剪辑的桥段,至少还有两处,用来将人物的回忆和内心感受拉长,男主角路易斯关于父亲和初恋男友的回忆,都被这样陆续的,从他思绪里解放出来。 而影片从路易斯走进家门的虚焦全景,再到特写镜头开始,到他下午四点独自走出家门,从特写到全景的镜头虚化,形成了一个重复的闭环。讲述了他时隔12年,再一次回到家中,与家人包括母亲、哥哥、嫂子、妹妹一起,共度的可能都不到12小时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

    还原家庭对话表象与本质 故事的场景都设置在室内狭小空间里,一对一、一对多的对话和戏剧性的争吵,都是很舞台化的,整部电影最多不超过13个场景,镜头语言也很简化。如大家所知,其中充斥了大量的人物特写镜头。多兰说他第一次读到了让-吕克·拉加斯的戏剧时,就被其中的人物打动了:“他们太过真实,充满了人性。”,多兰在采访中说道:“他更注重的是电影的表现形式是否符合剧本的精神,而他只是希望能够使电影本身运作起来,让故事在恰当的节点展开,让电影去好好讲述一个故事。”。

    他说:“在准备拍摄这个故事时,就决定要用贴近面部的方式拍摄。影片中用镜头去表现了生活中,一个人是如何观看另一个人的,而在他们的目光中,他们彼此思考、理解、确认。”。他也承认,在拍摄时并不是因为想要摆脱戏剧感而故意过多使用特写,反而更多地是出于剧情的需要,特写能够更加完美地表现脸部细微的动作,及其所表达的情感。即便在很多人看来,这是一种很笨拙的处理方式,但是多兰坚持用这样的镜头,去呈现这场特殊的家庭聚会。

    人与人之间无用的沟通 路易斯一个人来,一个人走,即便最后是被哥哥哄走的,母亲和妹妹哭过后,更是不敢面对他的离别,纷纷躲到地下室里和后院去抽烟。路易斯从进门时的一脸尴尬,到出门前的汗流浃背,一天下来其实没有怎么说话的他,反而像经历了一场激战,当然更多的是在他心中。妹妹的埋怨、母亲的要求、哥哥的无理,再加上嫂子的善良建议,构成了这个家庭与路易斯之间,相互拉扯的关系。

    路易斯对于家人的对话,除了聆听,大部分也在走神,因为他一直在寻找机会,吐露自己已经患有绝症的消息。虽然到了临走前,也没能找到机会说出来,因为没有人真正想聆听他想说的事情。即便作为旁观者的嫂子,想让他说出来,却也在关键时候打断了他,她对路易斯说道,你应该直接和你的哥哥说,而不是我。这部影片的家庭关系,用极少的人物,展现了个体的多样性。12年的时间,改变了一些事情,也改变了一些人。但是某种程度上,一切也都没有变,大家还是都有着血缘的连接,但却没有亲情的联系。整部影片,蓝色和棕色的基础色调,高饱和度的浓郁画面里,人物之间情感却是无比的寡淡,在黄昏时离去的路易斯,再温暖的光包围他,你也能感受到他内心的冰冷,这样的对比给人一种莫名的平衡感。

    影片的最后,还特意引入了一只误入房间的小鸟,她撞上了时钟,在屋里频频碰壁,最后跌落在房间的门口、路易斯的脚下,路易斯低头看看它,又看看后门外远处的家人,脸上挂着谈谈的微笑,默默转身离开,仿佛离开家12年的路易斯,本就再也回不来了,而他正在经历着这小山雀的命运,在家庭的壁垒里试图寻找落脚的地方,却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最后终将孤独的死去,如此而已。

    当大人变成孩子, 孩子只能变成大人 影片大量的家庭对话,介于尴尬和强撑之间。几位男女演员:加斯帕德·尤利尔、玛丽昂·歌迪亚、蕾雅·赛杜、文森·卡索、还有娜塔莉·贝伊,分别扮演路易斯、嫂子凯瑟琳、妹妹苏珊娜、哥哥安托万,还有母亲。她们这样老中青三代的戏骨,放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什么样的对话都可以演绎的恰到好处,有语塞、有停顿、有为难、有不舍,每个角色都很到位的令人感到讨喜、厌恶或者同情。

    相比之前,多兰拍摄的非自我经验影片《双面劳伦斯》,这部《只是世界尽头》更加适合他来进行改编和创作。电影中再一次呈现了,单身母亲的人物形象和脆弱内心,集合幼稚与强势于一身。多兰用力去展现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和状态,人们彼此间是无法真正交流和沟通的主题。无论是群体还是个人的沟通,大多时候都是无用的。尽管无数的对话,却没有人能说出重点。

    他说主人公路易斯就像是另一个时空的人,12年后归来,他所在的这个家里,没有人在他说什么,也没有人打算聆听,每个人都在聊自己的事情,说着对路易斯的埋怨和期待,甚至是指责,实际上家人都在等待路易斯说点什么,但是又怕他开口,说出一些严重的事情来,而路易斯也说不出对家人的爱。每个人物的角色,都充满着人性不同的侧面,他们会哭泣、爆发、逃避,想方设法打断别人、不听别人想说的话。

    人们一天到晚说了那么那么多的话,却没有人在听,一天到头好似把所有的事都说了,而真正重要的事却被遗漏。这样的感觉要如何保留在电影中?是多兰给自己的命题,人们用一种浮于表面、无用的方式交流,他们表达了很多,却忽略了最真实的感受,没有人去真正思考路易回家的原因。只有玛丽昂·歌迪亚饰演的嫂子凯瑟琳,在顾及家中每个人的感受,尤其是路易斯在想什么,沉默的路易斯心底有什么秘密?

    多兰在采访中解释道:“主人公路易斯,像鬼魂一样游离在这个世界上,他是身处家庭之外的,但却也是唯一一个真正活着的人。他陷入家庭的漩涡,试图挣扎突破,最后却又不得不从中逃离。”,多兰说,他在影片前期准备时,就决定了原声配乐。他说在不断的创作中,他发现作为一个导演选用的不应该是自己喜欢的音乐,而应该是选择那些片中,角色真正会在生活中听到的音乐。

    这次《只是世界尽头》,开篇的一首《Home is where it hurts》也是一样。每次听了都令人心碎,在此把歌词分享给大家。关于这部电影,相信每个人看完都会有自己的感受,即便多兰选择了一种笨拙的方式去表现这个主题,但是其镜头背后,要表达的家庭命题和人物情感,更加的令人伤感。当母亲像孩子一样对孩子进行渴求,孩子只能像成年人一样,变得独立,独自离开也许是脱下重负最好的选择。

    My home has no door My home has no roof My home has no windows It ain't water proof My home has no handles My home has no keys If you're here to rob me There's nothing to steal A la maison Dans ma maison C’est là que j’ai peur Home is not a harbour Home home home Is where it hurts My home has no heart My home has no veins If you try to break in It bleeds with no stains My brain has no corridors My walls have no skin You can lose your life here 本文为[三克电影空间]公众号特约撰写 2016年9月28日 多伦多 小玄儿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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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其实看这部电影首先要知道一个背景,才能理解主角的心理和环境的设定:这电影其实改编自一个自传性的剧本,电影的主人公其实就是原剧本的作者,他已经感染艾滋病,并在写完这本剧本后不久就去世了。

    他回家就是为了向家人宣布这个噩耗。电影中有很多次他都想脱口而出,但是却因为缺乏勇气或家人的原因,到最后离家都没有说出口。他就像片尾的那只小鸟,在这个家里横冲直撞也没能飞出去,到死也无法释然。

    电影里多兰没有明说【男主得了艾滋病并将离世】这一个关键的线索,只有了解原作的观众才能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隐藏男主角病因的手法,也让一些国外媒体对多兰的这部电影有所诟病。但其实见仁见智。

    我觉得从一开始就知道男主角死期将至,会更好的理解电影想表达的情绪和环境。
    观众可以看到男主角在开始的时候,还是相对比较健康的,但随着电影的深入,他面容的病态越来越加深,到最后得大汗淋漓,头发都已经被盗汗浸湿,严重的面色苍白和深陷的眼窝,都在说明:死神将至!
    观众可能会觉得男主从头到尾都是寡言少语,面无表情。其实这正是艾滋病人得知自己不久于人世,心如死灰的心境。回到这个家,其实是要做一次正式的永别。但这样沉重的话,对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无疑将是沉重的打击,无法轻易说出口。
    他十几年前离家出走的原因,电影没有明说,我猜很可能是他出柜导致的。而他的离家出走,对这个家庭的每一个人都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影响,他的母亲一人要撑起整个家庭,母担父职。他的哥哥作为家里惟一一个男性,养家糊口一定艰难,同时还要隐瞒弟弟是gay这个家庭丑闻,所以心理压力很大,脾气很暴躁,其中有个他要打男主的特写镜头,可以看到他的拳头上有未愈合的伤口,说明他经常对老婆实施家暴,这也恰好说明了为何男主的嫂子为何如此沉默寡言,唯唯诺诺,不敢大声说话,只敢小声劝说丈夫的性格。而他的妹妹,从小就缺失了他这么一个哥哥,在这个缺少父亲的家里,长兄又是这种暴脾气,所以她是那种表面很坚强,很酷,但是内心很缺乏父爱,缺乏兄长关爱。

    电影里有很多镜头多兰都别有用意,最后家庭大吵的一幕,外面却恰好雨过天晴,斜阳照亮每一个角色,说明所有矛盾在这一刻揭开,好似《雷雨》的暗喻。
    哥哥在告诉男主他的初恋男友(就是有一段粉色MV风格的两个男孩子里最后在窗边离开的那个)死于“癌症”,其实也是在暗示他的初恋男友一样死于艾滋(在当时艾滋被称为“同志癌症”),而他哥哥对此都没有明说,很可能让男主明白他的哥哥永远也无法理解和接受他感染艾滋这一事实。

    在最后,家庭成员撕逼大战,也让男主明白,这个家庭的矛盾不管是不是他的离家出走引起的,还是他的父亲的离开导致的,都已经无法弥补,他如果在这时候说出自己得了艾滋病就要死了,这样的重磅消息无非是破釜沉舟,压毁这个家庭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他对嫂子比出了“嘘”的动作,暗示自己要沉默离开,带着他即将死亡的噩耗,独自承担。
    他嘴上邀请妹妹和哥哥去他的城市玩,也保证会经常回来看他们,多写信。但其实他心里明白,这一走,就是生死的永别。这只是让摇摇欲坠的家庭短暂维持的美好谎言。

    他就像片尾的那只小鸟,在这个充满矛盾的家里横冲直撞,到死也没能飞出去,到死也没说明白,到死也没解开这个家庭的心结,这已经是解不开的死结,他满心苍凉无奈,却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3. 那些对这部影片评价叫什么撕逼片的,我不懂,我只知道家庭离不开三句就开撕,正常,现实也如此,家本来就是情感宣泄最多最真实的地方,往往也是因为如此,你更清晰家对你的意义,而多兰电影表达的方式就是这样,并不是所有的家庭伦理都是爱都是韩式温情流眼泪,你以为无尽的表现细节描写爱,就是温情就是伦理?忽视了当代家庭矛盾中最普遍的一个问题。他不过是把他眼中的家庭艺术还原而已,也不是每个家庭每次吵架的对白都是精心设计,难道一定要来个吟诗作对,押个韵?给你个旁白解释为什么要吵架才叫台词?有情绪有想法脱口而出的话是不需要理由的,因为这就是家啊。
  4. 《只是世界尽头》(Juste la fin du Monde)是加拿大导演泽维尔·多兰(Xavier Dolan)推出的第六部电影,由法国当代剧作家让-卢克·拉卡尔斯(Jean-Luc Lagarce)的同名戏剧改编,获得今年69届戛纳电影节评审团大奖,讲述了家庭成员之间无法有效沟通的尴尬关系。当时评论毁誉参半,有人说这是27岁多兰的成熟之作,也有人给他戴上“自恋狂”的帽子,这位在戛纳成名的“天才少年”甚至赌气放出狠话说以后不会再来电影节。影片内外,都有不少误解,无形中或成就其作品个人化和普世性的完美结合。


    梦幻感的慢镜头轻轻滑过,法国一线男女演员悉数登场,镜头聚焦在每个人的脸上,仿佛可以真切地听到他们的呼吸声,看到每一条细纹,捕捉到每一个细微的表情,O-Zone乐队的音乐响起,华丽丽地填满各种转换场景的过渡片段……

    如果视觉语言可以用味觉体验来形容,看完《只是世界尽头》,如同吃了一片上好法国鹅肝,后又咂一口意大利高浓咖啡。醇郁感极度浓缩,个人体验太过强烈,还未入肚,便已经饱了。影片演员阵容豪华,包括加斯帕德·尤利尔、纳塔莉·贝伊 、蕾雅·赛杜 、 文森特·卡索和玛丽昂·歌迪亚五个法国影坛重量级大咖,不少人批评多兰矫揉造作,不够自然,但影片注重形式之余,未忽略内容,为追求整体效果而用力过度不足为过。

    多兰延续以前艳丽饱满的画风,在一个几乎封闭的空间内,讲述了一个看上去没多少情节但实则暗流涌动的家庭故事——路易三十四岁,是个剧作家,他离乡十几年后,决定回老家告诉自己的亲人:他得了重病,即将死去。

    “这是一个周日发生的事,但仿佛持续了整整一年”,拉卡尔斯在剧本开头这么写道。


    跟随飞机舱内窗帘细缝,镜头缓缓拉开,人物一个个出来,各种情感在特写镜头里表现得真真切切,家人的关系如同拨洋葱般铺展开来,过去的怨念和对未来的焦虑交织在一起,有时压抑地令人难以喘息。

    母亲玛蒂尔不服老,画了个大浓妆,身着深色绸缎衣裳,迎接自己的儿子,她没心没肺,絮絮叨叨,害怕儿子陪自己的时间太短,不经意间指责起他多年的缺席;妹妹苏珊二十多岁,大大咧咧,有些叛逆,崇拜当了作家的哥哥,但又觉他太过疏远;弟弟安托万是个工人,脾气暴躁,有些自卑,嫉妒路易现在的生活;弟媳克里斯蒂娜老实内向,欣赏他的才华,无趣的谈话中还是可以听得出她抱怨路易对家人的无视。

    电影是靠对话串起来的,有些话唠,大家说来说去,天南海北瞎扯,讲一些不怎么有趣的老段子,弟弟安托万歇斯底里,看谁都不顺眼,特别爱损人,大家就这样为鸡毛蒜皮的事情吵来吵去,消磨时间和精力。唯有路易特别沉静,他是倾听者,或唯一的“局外人”。“你为什么回来?”每个人都问过他,但都没给他时间回答,或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去回答。


    他本来想跟安托万好好聊聊,讲他为什么下午到,讲他在机场喝着咖啡,透过玻璃看日出,但安托万大发雷霆,说自己根本不想听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指责路易太过自我。这一幕把亲人之间交流的无力感表现得淋漓尽致,两人如同两座城堡,相互防备,各自为营。

     母亲说,“我不懂你,但我爱你”;弟弟说,“没有你,家人会肯定会更爱我的”。家庭成员间的关系既亲密又疏离,既热烈又残酷,他们无所不谈,却又没说出什么重要的东西,有很多微妙之处,如同电影名字“只是世界尽头”,有种故作轻松的沉重,充满矛盾,让人无法捉摸。

     原剧本其实有些自传性质,“只是世界尽头”,也是拉卡尔斯安慰自己的一句话。1990年他在柏林创作出这部剧时正好34岁,已经得知自己身患艾滋病,过世时年仅38岁。路易或许便是他的影子,经历过同样的孤独、脆弱、沉默和小心翼翼。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庭故事,不管是欢乐或悲苦,总会深刻影响到自己的成长,很多人成年之后在心理上依旧无法和家庭达成和解。


     单亲家庭成长起来的多兰,不止一次把子与母的关系搬上荧幕,上部电影《妈咪》和处女座《我杀了我妈妈》都以不同的视角讲了多动症儿子和单亲母亲如何相处的故事。这次不同,他拍了一部别人的故事,并称这是自己的第一部“成年后”电影。

     2008年,多兰的御用女演员——安妮·杜尔瓦勒(Anne Dorval)向他推荐《只是世界尽头》,称这几乎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剧本,他觉得书很无聊,没有在意,但几年后重读时却被里面人物的语言、情感、沉默、犹豫、神经质和不完美打动。人和作品也会有误解,幸好时间可以把它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