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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吃树 Otesánek(2000)

贪吃树 Otesánek(2000)

又名: 树婴 / 吃人滴滴仔 / Greedy Guts / Little Otik

导演: 杨·史云梅耶

编剧: 杨·史云梅耶

主演: 维罗尼卡·齐列科娃 扬·哈特尔 Jaroslava Kretschmerová

类型: 剧情 喜剧 惊悚 奇幻

制片国家/地区: 捷克 日本 英国

上映日期: 2000-09-07(威尼斯电影节) 2001-01-25(捷克)

片长: 132分钟 IMDb: tt0228687 豆瓣评分:7.9 下载地址:迅雷下载

简介:

    一对老夫妇始终没有小孩,并为此伤心,一日,丈夫挖出了一具人形树根,送给妻子当做小孩取乐,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具人形树根竟然真的活了起来,夫妇俩欣喜若狂,把它叫做欧提科。欧提科显然是个胃口很好的小孩,一直哭闹着要吃的,老夫妇两人为了喂饱它,花光了所有的钱,但它仍是饥饿地捉了家里的猫吃掉了。尝到肉味道欧提科从此拒绝其他食物,又把偶然进入家中的邮差、路人,还有楼里的邻居都吃掉了。老夫妇又惊又怕,但面对越长越大的欧提科显然没有任何办法,只要任由它吃掉了自己。没了管束的欧提科走到大街上,遇到的活人活物都进了它无底洞一样的胃。在菜地大啖卷心菜后,欧提科睡在了树下,直到愤怒的田地主人老太婆向它举起斧头……

演员:



影评:

  1.       杨·史云梅耶(Jan Svankmajer),是捷克著名的超现实主义导演。他是一名真正意义上伟大的动画片导演,1934年9月4日出生于布拉格。《纽约客》曾这样评价他:杨·史云梅耶影迷被分成了两类,一类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杨.史云梅耶的,一类是看过他的作品并知道自己遇到了天才的。他的主要创作风格创作由短片拍到长片转变,由动画拍到真人。长片作品糅合木偶与粘土动画自成一派, 想像力非其他影片可比。对人生超现实的悲观诠释,形成了杨·史云梅耶独特的自成一派的风格。本片源于捷克童话,故事本身就极具色彩性。从这部影片中,我们大致可以了解到杨·史云梅耶的特有叙事风格。

       第一宗罪:镜头:风格凌烈、单一却复杂的镜头语言

         本片在镜头语言的运用上,大量使用了特写镜头和主观镜头的运用。影片之所以被人认为剧情发展缓慢,因为时间拉得太长,故事简单却铺垫太长。在表现人物形象时,采用大量特写近景,主要集中在嘴部特写,最有戏剧效果的一定是楼梯上那场戏,戴眼镜的老头第二次见到小女孩,戴上眼镜之后,脸上露出猥琐的微笑,随之镜头切换,给予老头裆部特写,如定格动画般,裤子拉链自动解开,从衣服里深处一双手,伸向小女孩,紧接着小女孩瞪大眼睛,作出惊讶状,整个镜头合理且迅速,直指影片核心。
         一开始,女人在家里摸摸整理这些没有主人的婴儿服装,轻轻的抚摸这些衣物,而男人在外面奋力切西瓜,一静一动,画面相互切换,运用对比蒙太奇表现出了两人截然不同的精神状态,却是一样的想法,即讽刺又可怜。当男人回家,看到妻子正在给怀中的孩子喂奶,然后接着是男人的眼部特写,表现出了此时男人对这幅景象的不理解,这也为最后男人举起电锯冲向贪吃树埋下伏笔,揭示出了此时男人的心态较女人相比,更加理智。接着是女人嘴部特写,举起手指作出嘘声状,暗示男子不要惊动孩子。与之后的电视中出现的电熨斗的广告相呼应。


    第二宗罪 欲望:关于人物角色深陷欲望的无止境 从两个典型角色看起


    《法句经》中说:
        从爱欲生忧,从爱欲生怖;离爱欲无忧,何处有恐怖?说的是人因为欲望而受到折磨,所以才会轮回。究其本质,一切不满足,一切犯罪,都是因为内心对于欲望的追求尚未达到。
    有时候,欲望就像一把枷锁,紧紧的束缚着我们,不能回头,只得前行。有像一个妙龄女郎的招手,魅惑却是一个无底洞。杨·史云梅耶很清楚这一点,并且把握到了不同人性在欲望面前的挣扎。

         小女孩:小女孩本身是一个极为尴尬的角色。从影片中,小女孩像母亲控诉,自己一个人在家,没有朋友,无人相伴。这样看来,小女孩本身角色定位并不具有闪光点,在小女孩看到女人在超市购物的那场戏中,我们可以看到放学后小女孩企图和他人一起放学并融入一起,但事实上其他人并没有接受她。在角色设计上,小女孩是一个内心空虚的少女,正值美好童年时光,同时他也拥有每一个小孩都拥有的特质:好奇心。
        所以说,好奇心正是小女孩的欲望,因为她空虚,她好奇,所以她具有了成年人没有的洞察力。她一开始对于这个世界就抱有怀疑,她问女人怀孕的事情,并且不接受女人的巧克力,并且问男人孩子的名字。每一次出现都似乎要揭穿掉男人女人的谎言,但是影片后半段,小女孩并没有企图公开,反而试图掩盖贪吃树的秘密,为了让贪吃树能够吃饱,骗父母说自己饿了为理由给树带食物,为了填饱贪吃树,她色诱老人,将其送入恶魔的胃里,实际上,小女孩追求的只是存在感,借以好奇心为驱使,她需要朋友,需要这样的情愫存在。

        女人:一开始我并不喜欢女人对于母爱的泛滥,直到最后变成了一丝怜悯。她的欲望其实少的可怜,只是想做一个母亲而已,不孕不育已经像千斤负担压在她的心头,影片一开始,下车看见小女孩,脸上立刻洋溢出了喜悦的神情。下楼的时候,小心翼翼从包里拿出巧克力给小女孩。看着路上的小孩子,她一脸惆怅。在她内心,可以感受到她的自责。但是,她的唯一支撑来源在于孩子。她的世界只有孩子,她为孩子准备了一箱满满的新衣物。为了满足贪吃树的胃口,她不断的从外面带回食物。当贪吃树吃掉黑猫的时候,她居然说反正已经活了14年,一般的猫最多活到13岁。赤裸裸的掩盖这一错误,在影片开始的时候,女人对于猫就像孩子一样,轻轻抚摸,而到最后,说黑猫对于孩子眼红,粗鲁的把黑猫从床边仍开。
         这样看来,女人想拥有的只是孩子,为了孩子,不断的向丈夫解释,不断地容忍贪吃树吃人的错误,实际上这是她,最为一个母亲的错误,虽然她很想做一个母亲,但不得不说,她是一个很失败的母亲,能够给予的都是逆向的。想比于《拜访者q》里母爱光辉和谐秩序,此片过分的母爱恰是反例。无知者的错误,往往表现在看不清自己的错误,还继续极力挽回别人对此的看法,这样显得愈加愚蠢。


    第三宗罪 隐喻:食物的寓意 性的寓意

     
         这部片子的伟大之处在于,每一个镜头都充满寓意,每一个镜头都抱有思想。事实上有的时候,影片常常营造出一种臆想与现实相混合的场景。那导演去表现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主题?并且用什么样的隐喻?然而这些终究是开放的。先着眼于形式,导演将现实与动画相糅合,在其独特镜头下达成了某种有机的融合。我们看到影片开头,男人女人在医院,旁边是正在等候产检的怀孕妇女们,并且从一开始,通过一个慢摇镜头,从满脸笑容的婴儿食品广告人形牌上转移到等候产检的妇女的肚子特写,这样细致的切换到红衣女子鬼魅的笑容上,带有超现实主义的特质。
         人物角色的运动上并无太大调度,同一的现实性下,却造成了格外不同的一种特殊运动的感受方式。男人在窗外看楼下卖鱼的小摊贩,臆想混合,男人看到被贩卖的是婴儿,于是恍惚中自己加入了购买的队伍。所以,这是男人所希望的到的东西,在调度上,透露出了虚妄的精神气质,与主题相背离,达到了大大的讽刺。
    影片从根本上来说,奠定了一个母体,就是:贪!也是追求的欲望上的最高级。
        小女孩面对戴眼镜老人的骚扰,抱的是不屑的态度。在她身上,导演注入了很多性的暗示。对于她来讲,早就已经有自己的想法的早熟少女,抱着米罗斯拉夫的《性器官紊乱》让父亲大吃一惊,在吃饭的时候,导演给了小女孩臀部的特写,然后在楼梯上被戴眼镜的老人骚扰,都带有具有西方意识的性暗示。就像本片的海报一样,小女孩极具挑逗性的将自己的舌头伸向餐盘中的鸡蛋一样。影片中,戴眼镜的老人将自己的双手伸向小女孩,企图猥亵,最终因为过度幸福而心脏病突发,这也预示了,人们往往为了追求欲望而去挣扎,可是最终也因为而受到伤害。就像怪物本没有,而是我们一厢情愿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将它养大,最终自己自食恶果。
         影片中,一直没有离开过食物,从色泽不一的汤羹,到黄色的婴儿食物,充斥在影片各个角落。配合着小女孩家里整洁的用餐桌面,房间里那些混乱的图案纹理、毫无章法的拼凑、被搅碎的食物、各式各样的羹汤、逐渐变暗的色调,完全失控地一股脑混杂在那种最压迫神经让人癫狂的节奏里,糜乱喑哑让人莫名慌张惊惧的配乐,包括小女孩的父亲,在每一场戏份中都在用餐,或者进食,老妇人去警察局投诉邮递员失踪按键,执勤警察吃着油腻的食物,都深深揭示影片中的母体命题。

         由于导演一开始是动画片导演,所以电影中也混合大量动画特效。虽然看似粗糙,但是由于导演剪辑上赶紧利落,镜头与镜头之间剪切怪异却合理,充满了个人魅力,后面显得有的拖沓了,而且结局有点失望,毕竟之前早就已经剧透了,好在导演是在美学上特立独行的人 恐怖和温情的部分令人信服地并存于影片后半部分。倒是最后紧接的little otik短片却极为有意思。配合摇晃的镜头,揭示出了了依旧是“食物和性”的这个永恒的话题。




  2. 一对夫妇生不了小孩,于是造了小Otik,一个不会说话只会吃的婴儿。好吧,是树根,不是婴儿。小树根Otik的胃口很大,爸爸妈妈为了让它吃饱很快就花光了所有的钱,于是Otik吃了小猫。吃了肉的Otik长得很快,除了肉不愿再吃别的。爸爸妈妈为了让它吃上肉,又给它吃了邮差、路人、赶马车的,最后把自己也喂给Otik了。Otik已经长得很大了,就走到街上,吃了大狗、农夫、大牛,还是不饱。最后,它看见了一片卷心菜地,就把地里的卷心菜都吃了。吃光了卷心菜的Otik终于饱了,就在树下睡着了。种菜的老婆婆看到自己的菜都被吃光了,气得要命,于是拿起锄头砸开了Otik的肚子,把它砸死了。

        我不知道捷克是不是真有个这样的童话故事,据史云梅耶说是有的,改吧改吧就拍了部电影。这个童话的文字版看上去有点不知所谓的恐怖,正如每个民族流传已久的童话一样——童话可不光是用美好的未来吸引孩子们或是提前对他们进行社会实践训练的,还有一个重要作用是恐吓孩子们,让他们乖乖听话老实睡觉。但是在史云梅耶的电影版里,恐惧是贴近骨头且指向明确的。

        史云梅耶从小就是个木偶爱好者,长大了又拿真人来当木偶玩儿,拍了不少停机再拍的短片——简单说来,就是《圣诞夜惊魂》那种拍法,唯一的区别是史云梅耶这儿用的都是活人和现实中的物品。他的《树婴》并不是全片都用这种方法拍的,只是在有关Otik的那些镜头中使用了,但是看着看着,还是会让人有一种动画的感觉。跟“儿童”之类的概念无关,是那种动画中才有的超现实感和不顾一切推进的核心。文艺作品的一大特点是可以不顾现实逻辑,只遵守作品内在的逻辑,当这种内在逻辑跟观者的逻辑有所抵触而又坚持推进时,通常会遭到抵制,动画由于形式的“虚假”性,通常会受到较少的抵制(代价是可能在开始就不被严肃对待)。就是这种感觉。

        史云梅耶特别喜欢对着物体的局部拍特写,还喜欢疯狂跳切,运动镜头也不多,颜色总是调得很灰。不知这些是不是让人看着看着产生动画感的原因。盯着这些东西看久了,人都会产生陌生感——这并不是我们通常观察世界的方式。

        这种陌生感,跟现实物体的结合,就能带来超现实的恐怖。不管是树根吃掉后血淋淋的猫尸,还是人吃的不知什么内容的汤,都给人一种难以言表的不适感。

        史云梅耶一直对吃和食物有超乎寻常的热情,大部分作品都对此有着详尽的描写,更有不少作品——例如这部《树婴》——通篇都拿吃来说事儿。作为人的基本欲望之一,吃这个动作本身就蕴含着恐怖元素:通过强力把其他生物体破坏后,纳入自己体内。看上去再无力无辜无害再温和柔弱,只要是动物,就免不了这过程,更别说号称万物之灵的人了。

        在本片中,把吃换成欲望还可以得出一些有趣的结论:人的欲望总是不堪的,且这点点欲望都会受到压抑——史导老家在捷克;Otik的欲望再多的肉都无法满足,它的欲望不分对象,所有人和动物都是牺牲品,但是最简单的蔬菜可以满足;欲望满足之时,就是死期。
  3. 如果说有两个导演能用一部电影就让我神魂颠倒,那么非大卫芬奇与杨·史云梅耶莫属。
    前者的《搏击俱乐部》《七宗罪》等电影足以名垂千史。而接触后者则是通过这部《贪吃树》。

    这是最值得一看的成人童话,当然不排除我看的电影数量远没有达到能拍胸推荐的程度。
    除了这个出自捷克童话的故事本身具有震撼力,导演的构思与技巧让这部电影更上一筹。
    从电驴上拖下《贪吃树》属于巧合。起初认为画面粗糙,一直放在盘里未看。看完之后,才发现只有用这种原始略带糙粒感的画面才能还原暗黑童话的本身。杨·史云梅耶是粘土动画大师,在展现树婴的动作以及那只从恋童癖老头裤裆里伸出的手时便是运用的粘土技术。正是这种好像一帧一帧都似乎能用慢动作回放而看出路径的技巧,正是它带来的钝重感才恰巧配合电影诡谲的氛围。

    电影中运用大量的食物特写。电视机里的巧克力、面粉广告,邻居家的盛餐,吃东西的声音。这些无一不是在暗示欲望及其带来的贪婪。
    无法生育的夫妇用树根做的婴儿本来是略带悲伤的愿望。但树婴那永远无法填满的肚子与嗜血的本性使陡然实现的愿望异化为妖魔。树婴的面部只有一个小洞,它用这个洞口窥视世界,咬嗜食物。手与脚则是根须交缠的树枝,它用这些看似木讷不便的手脚抓住活物,把他们撕扯以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中国远古神话中有一种恶兽叫做饕餮。传说这种怪兽没有身体,只有一个大头和一个大嘴,十分贪吃,见到什么吃什么,由于吃的太多,最后被撑死。它是贪婪与欲望的象征。而杨·史云梅耶的树婴与饕餮的象征似乎一样。但饕餮最后自食其果,树婴不断膨胀的欲望则是被他人遏制。

    导演十分大胆的表现了孩子邪恶的一面。邻居家的小女孩,看似天真无邪,实则言语犀利,思想诡异。父母一味认为她只是小孩子,可他们不知道孩子这种生物是不同于成人的,一不留神便会长出奇形怪状的枝丫。她在好奇心驱使下把在饥饿中挣扎的树婴救活,并用不断用活人满足它。树婴无法与人交流,或许人在它眼中只有可口不可口之分,但为何面对小女孩却停下了手?是因为它窥到了她的好奇,而这好奇恰恰是欲望的同类?

    世人无一不是活在欲望中。适当的欲望使自己保持生存的动力,而过度的欲望无疑是把人拉下深渊。
    什么都没有的时候,面包与牛奶已经是最好的安慰。而有了一切之后,却想拥有全世界。
    这个血腥、令人不寒而栗的童话,让人窥到了自己。仿佛人类只是一只只巨大的树婴,在欲望中学会成长,又在贪婪的浸淫下嗜血为生。
    这不是改正与否的问题,而是本质如此。
    我们只是要学会如何控制。就像别让鲨鱼闻到一丝血腥,我们要把过剩的欲望扼杀在襁褓里。
  4.      整个一格林童话真实版。又是一位恶趣味的导演。单从演员的挑选上便能看出这位筒子别有用心。丈夫那神经质的双眼就如同严重精神病患者的标记,如果不是预示着剧情的荒谬与不可收拾,谁会挑这样的人来扮演男主角?早熟的邻居小女孩肥胖而木讷,就像她们家餐桌上的食物一般令人抗拒,甚至厌恶;恋童癖的老头子,体型巨硕的社会福利工作者,怀疑他们是否刚从蒂姆·伯顿的电影里偷跑出来……
         至于导演筒子的摄影风格,那就更是居心不良。镜头满到似乎下一秒就要溢出来,反常的大量大特写使得最可亲近的事物也变得面目可憎,尤其是食物——看来导演筒子铁定是个厌食症患者,且对人类无休止的欲望怀有刻骨的仇恨,要不然也不会逆转了观众的逻辑思维,将本有机会扮演英雄的小女孩摇身变作荒谬版小红帽,竟以抽签的方式决定父母邻居谁是Otik的下一顿美餐。佩服导演不怕被人戳脊梁骨的定力,嘿嘿。
         或许,对任何事,任何人,过分执着都不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