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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一部禁片,但是全网竟然都搜不到它的资源。
寻寻觅觅,让我在B站找到了它,怕剧透的朋友可以先去看看电影,再来看看影评,要是您不怕剧透,那就看我唠唠这部电影。
电影讲的是一个非常荒诞的故事,虽然剧情荒诞,但是我觉得没有现实生活荒诞。
说起荒诞,可能大家跟我一样,都想起了「魔幻」二字,顺着这两个字,只要是稍微有点文学常识的都能想到莫言或者马尔克斯笔下的魔幻世界,但是当我讲出我听过的魔幻之事,可能会让你对这个世界产生新的认知。
我所听到的那些骇人听闻事迹,比电影文学作品里的事情,简直不知荒诞了多少倍。
故事一:一男子,逼着自己的姐姐不让外嫁,最终他对姐姐做出了那禽兽都做不出的事情,姐姐生下孩子之后就自杀了。他为了所谓的救赎,竟然跑去西藏,难道跑到西藏你的罪孽就能得到减少?
更可气的是,他边走边直播,活生生地把一场救赎变成了一场作秀,在金钱的驱使下,他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最终成为了金钱的奴隶,成了全家的罪人。
故事二:一开长途车的老人,和儿媳妇一起出车。一日下榻在旅店,不知是为了节省开支还是房间不够,俩人住在了一间房子里,老人跑上儿媳妇的床,和儿媳妇睡了一宿。
后来,老人经常提出和儿媳妇睡的要求,几次被拒后。对她痛下杀手。
故事三:一年轻女子,经媒人说媒,成为一男子的媳妇。男子经常外出打工,一年很少回家,该女子就和公公过上了夫妻一般的生活,她身患重病的婆婆还存活于世。
该女子对外人讲,她当初嫁过来不是因为喜欢儿子,而是喜欢他爹。
后来婆婆去世,该女子成了公公的媳妇,儿子知道此事后,差点没有当场晕死,他再也没有踏足过家乡,虽然自己没干什么缺德事,但是没脸回去。
说完荒诞的真事,接着说电影。
之所以在全网很难找到这部电影的资源,我想除了年代久远之外(电影上映于1987年),还有一点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它的讽刺性。
这是一部极尽嘲讽之能事的电影,不管是镜头语言,还是台词,或者是它所反映的主题思想,都在明目张胆地挖苦嘲讽咱老百姓上面的人。
上面的那些人,在这部电影中没有丁点好的形象,导演讽刺起来正是一点情面都不留,看得真爽。
如今敢像王凤奎导演这样大胆拍电影的人不是不多,而是早已经没有了。我们再不会看到像《疯狂的小镇》这样具有批判胆量的电影了,如今的电影界,只要由导演有这方面的苗头,要么给你打压到没有电影可拍,要么将你招安。绝不会让你「随心所欲」地拍电影。
故事发生在玉岩镇,玉岩镇,寓言镇。
玉岩镇是一个疯狂的小镇,镇上人口众多,大多数人文化程度不高,没有科学文化方面的常识,他们的知识都是从生活经验所得,生活里的朴素价值观最显著的特点是,大家很容易人云亦云,因为知识的缺乏使得他们不会独立判断是非。
镇上各个单位的工作人员齐全,工作人员们一呼百应,服从领导是他们的职责所在,为人民着想那是他们的工作。
故事的季节是夏季,炙热的天气更是令大家浮躁不堪,镇上的女广播员是一个喜欢到处散播流言的人,只要是听到一点事情,她都会立马跑去对别人讲,仿佛不对别人讲出来她就会回马上死去一样。
她对高鸭子(卖鸡和鸭子的)说昨天从天上掉下来一个火球,把镇上一棵古树都给劈着火了,太可怕了。说完这话,她特意叮嘱高鸭子不要说出去。
这个镇上,大多数人嘴上都没有个把门的,不说出去我的表达欲这样得到满足? 他转眼就告诉了打铁的,然后全镇的人都知道了。
一传十,十传百,屁大的事情都会被放大无数,跟最初版本完全不是一个样了,这样的事情,想必大家都深有体会。
镇上爱凑热闹的人,聚集在大树底下,讨论着这件事情。最初天上掉下火球,在众人口里变成了谁家儿媳不孝顺被天上的雷给劈死了。
一日,镇上来了两位摄影师,他们向王老师打听在哪里可以看到日出,王老师说了看日出,还说了在凌晨可以看到海潮。
嘴上没门的女广播员听到后,又四处散播,这次是凌晨要地震。
大家开始慌了。有人还说,王老师正在搭防震棚,大家组织一批人来问王老师,其实王老师是在给自己家女儿搭临时住几天的棚子。
可是当家都不相信,还说王老师前几年被整怕了,上面没有文件他是不敢说的。 就这样,一场由一句无中生有的流言引起的所谓地震就变成真的了。
俗话说,流言止于智者,可是疯狂的小镇上没有一个智者,或者说没有一个理性之人。所谓智者,不就是能独立思考,会明辨是非的人吗?
唯一个不相信有地震的人,大家称其为疯子。
镇长深谙为官之道,得知有地震发生时,他第一想到的是不能让「有地震」从我嘴里说出,而不是去求证到底有没有地震。
上级没有文件,镇长怕担责,连夜骑着自行车前往县里向领导请示。可以看出,镇长就是那种宁愿不作为也不愿担责任的官员代表,他们机械,不懂变通,这倒不是自己的错。
地震的消息扩散得越来越广,越逼近凌晨大家越慌。供销社、供电社、粮站等各个机构积极参与到哦防震当中,耗费了大量的物资。
天亮了,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一场流言引起的灾难,造成了巨大的浪费。
防震棚十万个,庄稼260亩,菜地50亩,烙大饼用粮20万斤,老人妇女小孩受伤白人,刚拜完堂的新娘世宗不见。 县里派人来做调查,一场「不尚空谈」的研讨会开了起来,讨论的结果是大家没有责任,一切的责任在王老师身上,其他都是有官职在身的人,怎么好归责,唯有王老师是平头百姓,自然将责任落在老师身上。
至于怎样给百姓交代,按照会议的结论是:为什么要让群众知道真相呢,知道结果就行了。
可有时候,我们竟然连结果都无从得知。
豆瓣评分高达9.1,1987年王凤奎导演的神片《疯狂的小镇》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玉岩镇昨夜下了一场特大暴雨,把桥和电线杆都冲断了,今日却热浪翻滚、十分干燥。如此异常气候,在历史上还是头一回见。居民不禁议论纷纷:莫非会有“大事”发生?灾难即将降临的流言一时四起,“要地震了”的消息在这个小镇上不胫而走、火速传播了开来。 恰巧在同一时间,镇上的生物老师老王为了解决女儿暑假回家的住处问题,在院外露天处自行搭建了一间小草棚。狐疑多事的女广播员见此,无端联想出“明日凌晨十二点将会地震”,并将此谣言传开。镇民们得知可能地震的信息,就都涌向供销社抢购抗震材料。供电所老张见状急忙赶回家,和开小店的妻子梳理自家出外售卖的煤油、蜡烛等物资的库存情况,准备囤积居奇、在地震前狠狠发一把国难财。在另一方面,镇民们在生物老师老王的建议下,都买齐了抗震材料搬家来到郊外扎帐篷露营、准备迎接地震的来袭。 镇长老刘也知晓了地震的传言,然后在没有接到上级通知的条件下,他不敢向民众宣布确有地震、也不敢说一定没有地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镇长决定离开是非之地,火速赶赴百里之外的县政府进行汇报、请示,并告知留守人员如有情况就临时向派出所长老傅和粮站小徐报告处理。 镇上的粮站听说地震要来,负责人小徐连夜组织员工烙出了几万张大饼,准备向民众免费发放。派出所长老傅在一场婚宴上喝了个大醉,清醒后也得知将要地震。在知晓镇长去了县政府、书记也不在镇上的情况之后,老傅决定先斩后奏、自行成立“防震抗震领导小组”并自命为组长,由其它镇部门负责人充当组员。然而令人没想到的是,在小组讨论会上,银行的老李、邮电所的老陈竟丝毫不谈如何组织民众防震,而是在小组成员的位次排序问题上争个不休。会后,老傅嘱咐女广播员在凌晨十二点时向大家宣读防震事项、安顿民心后拉响预演警报。 凌晨十二点到了,女广播员在慌乱中没有宣读防震事项,直接提前播放了防空警报,全镇上空顿时响起了巨大骇人的警报声。郊外的人们从睡梦中惊醒、以为地震真的发生了,不顾一切纷纷向外逃窜,撞伤、踩伤者不计其数。更让人担忧的是,照明用的蜡烛倒在帐篷上迅速燃烧,所有的帐篷顷刻间也都起了火。匆忙中逃亡的人们踩坏了田地和菜园,刚出生的婴儿也在冲撞中死去…… 这慌乱而又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了,天亮了,人们却发现并没有真的地震。这时上级机关也闻讯派来一个调查小组,然而调查来调查去,却也没能查清究竟是谁传的地震谣言,最后只能让生物老师老王背锅。 至于具体应该怎样向百姓交代这一场“乌龙事件”,邮电所的老陈在会上说“为什么要让群众知道真相呢,让他们知道结果就行了”;而镇书记却认为如果不向民众实话实说,下次如果地震真的来了,镇政府再下令让民众搬家撤离,到时恐怕也没人会再次相信政府的鬼话了。 影片就在这样悬而未决的争论中结束了,结局留给观众自行思索。不得不说,这部35年前的政治讽刺电影,水平之高、功力之深至今难见。观罢此影,我们不禁想起了同样著名的电影《背靠背,脸对脸》,亦想起了影片上映35年后的今天。细细体味一番,剧中看似虚构奇诡的故事情节放之于今天的社会,竟惊人地显得无比真实、无比荒诞。
因为一则流言,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小镇的居民都以为要地震,全都乱了套。除了讽刺以讹传讹,还有当时ZF的不作为吧,工作时间岗位上找不到人,最后上级部门来调查时,把所有原因归结到一位无辜的老师身上,以及,统一口径,要不要告诉人民真相。
我们可能从来都不知道真相。80年代的片子真敢拍。
作为一种“技术主义”的意识形态(戈达尔)登临一个无名的中国沿海小镇,《疯狂的小镇》沿袭了黄建新在《黑炮事件》中辛辣的ZZ讽刺,首尾叙述事件的画外音将作品“局限”在一个ZZ寓言中,但这种局限又对应着一种风格上的“解放”,对中国传统“影戏”理论的彻底颠覆。
在开场一景中,视点就被首先悬置起来,观者无从知晓视点归属者的来源,从而感知到一种纯粹的摄影机调度,“技术”——中国现代性想象的载体——制止了功能性的情感流入,一切都必须服膺于导演的强力意志之下,但很快这种似乎难以理喻的意志强力就暴露出其“权力”的真面目。
抽象的几何图形近乎填满画框,摄影机接续着开头一景不断强调着物的客体属性,也进而带去了“人性”,时间的景深与画面的景深被全然摧毁,权力尽其所能地操纵着人物,如同提线木偶般做出僵硬,也是必然的行为,与观者通常的审美经验拉开一段距离,只有如此官僚主义的弊端才能被完整地呈现,被批判。
2023.3.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