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me New

水瓶座 Aquarius(2016)

水瓶座 Aquarius(2016)

又名: 不拆不迁水瓶座(港) / 水瓶女人心(台)

导演: 小克莱伯·门多萨

编剧: 小克莱伯·门多萨

主演: 索尼娅·布拉加 伊兰迪尔·桑托斯 卡拉·里巴斯 温贝托·卡劳 朱莉娅·伯纳特

类型: 剧情

制片国家/地区: 巴西 法国

上映日期: 2016-05-17(戛纳电影节) 2016-09-28(法国)

片长: 146分钟 IMDb: tt5221584 豆瓣评分:7 下载地址:迅雷下载

简介:

    克拉拉(索妮亚·布拉加 Sonia Braga 饰)年近60,曾经是一名出色的乐评人。如今,克拉拉孤身一人居住在一座名为“水瓶座”的大楼里,这座风格非常独特的大楼建造于20世纪40年代,有着非常久远的历史。克拉拉非常喜欢这座毗邻着大海,拥有着美丽外观的大楼,将其视作自己的完美住所。

演员:



影评:





  1. (2016年5月19日)

    新浪娱乐讯 巴西导演小克莱伯·门多萨自从处女作《舍间声响》引起全世界艺术电影圈广泛讨论之后,第二部长片《水瓶座》立刻晋升为戛纳影展竞赛单元的级别,影评人转导演的他在职业生涯初期就实现了跨越式的发展。他的影片一直聚焦他的家乡累西腓,他独特的“城市虚无主义”风格令影迷们津津乐道。新浪娱乐借此机会与他面对面,共同探讨了关于《水瓶座》的方方面面。

      门多萨本人看上去大智若愚,语速缓慢,目光深邃,烟一根接一根地抽。同时他又非常圆滑,八面玲珑,眼神可以照顾到现场的所有人,会提及现场所有人所在的国家,甚至会提及之前曾经刚刚见过的朋友、记者。他拥有巴西人所少有的冷静。作为一位影评人转导演,他对电影史了如指掌,访问过程中旁征博引,不失幽默,给他3个小时,他可以把整个影史给你完整地讲一遍。

      Q:这是你的第二部电影,你这次的目的和你所感受到最大的风险是什么?

      A:我在片场拍戏的时候,有媒体来探班,他们也问我有没有压力。然而我并没有什么压力,我只是碰巧拍电影,碰巧拍的是我的第二部长片。拍电影的确是有很多事让我紧张,因为牵涉到太多了,很多人、很多拍摄地点、故事、表演,还有演员之间的化学反应……有趣的是,当一部电影出街之后不受欢迎,导演往往会被强加一种天主教式的罪恶感。我从不会有这种罪恶感,因为对我来说影片是成功还是失败,这是个谜,我不知道一部电影为什么会成功,看到一部很不错的作品对我来说是神秘的。我不会为影片不成功而责备我自己,我只要保证我自己和影片的关系处在我所需要的状态就可以了。我也喜欢看差评,从差评当中我能学到很多。但是如果影片失败了,我不会为此而惩罚我自己。

      Q:你觉得这世界上没有好的艺术电影?

      A:有很多啊,有很多作者性的电影。比如说今年的戛纳影展竞赛单元就很有趣。艺术电影本身可以很有活力,但我觉得从数量上看还是很可怜。美国每年上映1000部电影,巴西每年150部,这些影片有很多都很差。最近刚上映的《蝙蝠侠大战超人》居然收获了广泛的差评。这些给差评的人真的知道要拍这么大制作的一部电影需要付出多少吗?那么大的制作,制片人在一旁指手画脚……这是整个影史的谜。8亿美元的制作,大家说不好就不好了,真是太疯狂了,这对扎克·施耐德来说太不公平了。我喜欢他的《活死人黎明》。大家对扎克·施耐德本人的评判有点过头。

      Q:所以你觉得影评人实际上是不该存在的?

      A:没有啊,应该存在。电影批评是影史的重要组成部分,我自己当了13年影评人,我非常享受这个过程,如果你喜欢电影、喜欢写作,影评人是世界上最好的工作。我也知道有些影评人既不喜欢电影也不知道怎么写作。写影评试着去帮助别人理解电影是特别好的工作。当然写影评也往往会起到毁掉一部影片的作用,但我想谈论的是电影人是否应该有罪恶感。扎克·施耐德不应该因为《蝙蝠侠大战超人》不成功而感到自责。

      Q:是什么想法促使你写出本片的剧本?

      A:我觉得我所在的城市(累西腓)实在太混乱,市政建设和生活质量都很差。房地产商可以随意盖房子,因此摧毁了不少老建筑,我也听说城市周边很多地方都成了荒地,其实巴西有法律规定避免这些地方被遗弃,但是没人遵守法律。总有人能钻法律的空子做非法的事。我觉得这是很好的矛盾冲突……有很多人劝我走。我生活得不错,但有时也觉得不该留在那里。在欧洲和中国可能都有类似问题。巴西相对来说还是个年轻的国家。

      Q:你觉得你的电影有政治意义吗?

      A:电影都是政治的。我的电影并不是迈克尔·摩尔的那种政治类型,我试图让我的电影看上去不那么政治,但实际上我是在谈政治。你可以评价我的电影很政治,我喜欢这个评价。

      Q:和《舍间声响》比起来,《水瓶座》的剧情更具象了。《舍间声响》是一部关于累西腓的群戏,而《水瓶座》有一个唯一的女主角索尼娅·布拉加,这是你有意要改变吗?

      A:不是有意改变。我一坐下来写剧本,这个剧本就开始发展了,然后我突然发现这不是一部有关15个人的电影,这就是1个人的电影,这个人可能认识30个人,但这个人是唯一一个要带领电影前进的人。《舍间声响》是一部更“分散”的电影,《水瓶座》比较直白。影片互相之间都是不一样的。我拍《舍间声响》的时候非常担心影片看上去会像保罗·哈吉斯的《撞车》,我不喜欢《撞车》,所以我让故事发生在一条街上,这就让《舍间声响》不那么像《撞车》了。《舍间声响》成功了,但很多人都不喜欢,觉得看不懂,很无聊,恰恰是这些人觉得《水瓶座》更容易理解。

      Q:你很喜欢用推拉镜头,很像布莱恩·德·帕尔玛。

      A:对!我就是想模仿布莱恩·德·帕尔玛。我的少年和青年时代跨越了70到90年代,那时候有很多好电影,西德尼·吕美特,迈克尔·西米诺和布莱恩·德·帕尔玛,斯皮尔伯格在70年代拍了很好的电影《大白鲨》《第三类接触》,唐·西格尔和克林特·伊斯特伍德拍了他们早期的电影,还有罗伯特·奥特曼。他们的电影让我想拍电影,还有约翰·兰迪斯和保罗·范霍文——范霍文居然和我同在今年的竞赛单元,太疯狂了。我想拍现代题材的电影,但是在风格上很像刚才我说的这几个人。我叫我的摄影师去找一个裂焦滤镜(split diopter),这个东西可以让两个离镜头不同远的物体都在焦点上。现在有很多人都不用了,很难找,摄影师找了一个礼拜才找到。我就想让这种滤镜给我的电影带来神秘的感觉。推拉也是一样,要产生神秘感。

      Q:影片中索尼娅说:如果一样东西受欢迎,我们说它“古董”,如果一样东西不受欢迎,我们说它“过时”。我在想裂焦滤镜对你来说是不是算“古董”。

      A:这也没什么特殊的,这就和我用斯坦尼康一样。我本来还想用胶片呢,但是现在用胶片拍戏太怪异了。在中国大家还用胶片拍戏吗?

      Q:在中国大家都觉得胶片很贵。

      A:对啊。

      Q:索尼娅演的女主角让我觉得你是一个很懂女人的导演。

      A:我母亲很强势,她已经去世了,我和生前的她一直是朋友的关系,我觉得我的这种对女性的理解来自于她。我的一个工作伙伴的老婆也是很强势的女人,我觉得我周围这些强势的女性给了我很多灵感。我有个朋友是女权主义者,她让我意识到电影作品里的女性仍然在遭受不公正的对待,比如她们的形象总是很脆弱。她们的性生活总是被抹黑。我很不喜欢这些东西。我很喜欢拉斯·冯·特里尔,但是《女性瘾者》我很不能理解这个逻辑,我不理解一个女性不听做爱是为了自我毁灭。做爱很多次就一定会自我毁灭吗?我不觉得,有可能也会是非常健康和愉悦的。

      如果索尼娅读了剧本说“不想演”,那可能《水瓶座》这部片子就一无是处了。她看完剧本之后打电话到我家里,然后我不想在累西腓的机场,拿着写有索尼娅·布拉加的纸接机。所以我专门飞到纽约和她见面,我们在纽约一边散步一边聊天,一共花了3天,索尼娅的苹果手表显示我们一共走了24公里。很愉快的过程。

      Q:我是斯坦利·库布里克的影迷,当我看到《巴里林登》的海报挂在女主角的墙上,我觉得你不是随便拿了一张海报就贴在那里吧?

      A:《巴里林登》是很棒的电影。我觉得可能影片的女主角来到法国,去了一间海报店,买了这张海报,谁知道呢。这张海报是不是太显眼了?我不希望它特别显眼。

      Q:对于影迷来说很显眼。

      A:我只想给这张海报远景,但成片里可能还是有1、2个镜头能清楚地看到它。《水瓶座》和《巴里林登》没有什么致敬关系,这不过就是一部我很喜欢的电影而已。实际上这张海报是我自己珍藏的。

      Q:女主角是一位音乐评论家。

      A:说起来,《巴里林登》的配乐非常棒。

      Q:的确,你为什么设计女主角是音乐评论家呢?

      A:因为她实际上是我作为影评人的形象在影片中的再现。当然我知道这不是一种很完美的再现。有些人问我“这个主角是不是你自己呀?”我就会假装说“不,主角是乐评人,我是影评人。”当我做影评人的时候,大家最我的看法有点负面,因为我总是让人觉得我啥都不喜欢,这可能是一种反智倾向。但如果我把角色设置为记者,她的层次可能就比影评人高了。有人问了我一个很好的问题:片中的建筑工程师和女主角都是精英阶级,但他们互不理解,互相挞伐。这就和伯尼·桑德斯和唐纳德·特朗普阵营一样,他俩都很有钱,但他们是完全不一样的生活方式,互相不服气。片中的女主角有一张约翰·列侬生前最后的专辑《Double Fantasy》,这其实是我的真实经历,这张唱片是我当时在洛杉矶的Amoeba(美国最大的独立唱片店)买的,我打开唱片之后,里面有三张《洛杉矶时报》,报道的是约翰·列侬谈论他自己的未来计划——而事实上这张唱片出街之后没几个礼拜他就被杀了。这对我来说是很有冲击力的时刻,所以我把这个时刻放进了影片。

      Q:你觉得这个社会对知识分子有普遍的不信任吗?

      A:到处都是。看看美国就知道了。你们有没有看到我们在卢米埃尔厅红毯上做的事?

      Q:我们看到了照片,你们举着标语:巴西已经不再民主了。

      A:巴西社会现在已经分裂为极左和极右。极右翼人士现在想要抵制电影艺术,这反而帮助了我的影片的宣传。推特上很多极右翼分子都在抵制《水瓶座》。没有民主思想的巴西社会太令人害怕了,很多人都发现自己已经不再知道这个社会上发生的这些事到底是否正确了。

      Q:影片中有很多意料之外的闪回。

      A:“意料之外”这个词用得好。我就想给观众一种WTF的感觉。我这辈子最喜欢的电影之一是唐·西格尔的《受骗》,伊斯特伍德演一个南北战争期间的北方士兵,他为了能在南方的一所全都是女人的寄宿学校安心养伤,他偷了一个战死的南方士兵的军服,假扮南方人。每一次他撒谎的时候,我们都能看见很快速的闪回,闪回的画面没有声音,我们听到的音轨仍然是伊斯特伍德撒谎的声音,闪回的画面的内容和他嘴上说的内容都是正好相反的。这是一种非常有张力的剪辑方式,并且我不记得是否有其他电影用过这种手法,于是我就把这种手法用在了《水瓶座》里。

      Q:影片中也经常会把镜头拍向八斗柜,这个柜子也是闪回画面的一部分。

      A:对啊,主角看到这个八斗柜的时候一定会有很多回忆。我们拍片的时候一直在因为各种原因到处挪动这个八斗柜,这个柜子其实本身很不起眼,就因为我这几个镜头让它变得特别难忘。《水瓶座》中的八斗柜就好像《2001太空漫游》里的那块黑石板,他本就是一块普通的黑石板,但是每次出现奇怪的事情时,这块黑石板就出现了,很有意思。
  2. 克拉拉,大家稱她為釘子戶,但是可能叫她做「自我」的釘子戶會更加合適。 城市在分崩離析,但是有一些地方,仍會發生一些讓你覺得身處夢境的真實。 怎麼說呢,這就像是這部電影很多場景給人的感受。 一棟建築在夜里披上了一曾白紗,像是曼妙的少女若隱若現。

    克拉拉在聚會后的夜裡,獨自歸家,下車后在路邊看到這一幕,像是瞥到自己的往昔。 一輛高聲放著音樂的車在此時開過,讓人想起影片開頭克拉拉和夥伴開車到海灘,在車內放著音樂一起搖擺。 看見身披白紗的曼妙建築,對城市的常規來講就像是在做夢。但是那一層薄紗,是真實存在的。可能是這些樓里搬空的寢居里被遺棄的簾布,在第二天天明時,攤在地上被人收走。 那又怎樣呢。克拉拉請人將自己住的建築外表漆成了白色。

    這是一個有點「自我」的故事,所以克拉拉也並不是一個普遍的討喜角色。她離群索居,但她只是努力地在維繫自己的生活如常。 第一部分,克拉拉的頭髮,就是她的抗爭。和癌症的,和時間的。因為治療,她的短髮洋溢著生命的青春;隨著時光飛逝,她的頭髮漸長,除了時間飛逝,她的自我更加深刻。 克拉拉的愛呢,就是她的生活日常。她有音樂,有充滿回憶的櫃子,還有自己的朋友親人。 克拉拉的癌症呢,自然就成了她生活中遇到的那些重要的難題。 就像是建築商從其他地方帶來的白蟻要腐蝕掉建築,造成危房的情況。生活里遭遇的問題,就像是一個人的自我瓦解。一個問題與一個問題的累積,便可以造成巨大的縫隙。 克拉拉在影片里有兩次情緒的爆發。 一次是在和建築商對峙的時候,年輕的商人似要離間克拉拉與親人,用逼遷干擾她的自我。這其實也是兩個精英人士的對話,是當地文化的衝突。 建築商知道自己的工人在海灘上燃燒床墊嗎?他的標榜是虛偽嗎?克拉拉生氣,但無可奈何。 還有一次是結尾的時候,手撕建築商。年長的建築商看到克拉拉帶來的照片隨即變得氣急敗壞,針鋒相對每一個要說話或動作的人。 克拉拉呢,她將被白蟻侵蝕掉地木材一根根拍斷在桌上。鏡頭特寫著這些白蟻,我竟然覺得有一絲暢快地美。

    問題能被看到,就變得有底氣,畢竟你知道癥結所在。一無所知地時候,便是那白蟻爬過的瘙癢不適。 就像克拉拉做了一個噩夢。以前的保姆坐在她的床邊光明正大地拿走屬於她的珠寶,還告訴她,她的胸口在淌血。 突然想起的扒竊的保姆是克拉拉的問題,但回憶起那個人的名字就還好。 一直以來手術切掉的胸,也是克拉拉的問題,她的欲求會因此受阻,但是她失落並不是因為這病症。 年邁的鰥夫因此回絕她的欲求,她回憶往昔因為那個時候她和病魔抗爭但是真實,因為有人在愛她。而後那個年輕的牛郎卻能給她真實的愛慾,親吻她的另一半胸,因為他看到知道存在過的問題,但是也接受留下的真實美。 除了探討城市、階層、社會人員的關係等等,影片給我留下印象深刻的就是這種自我的真實。 或許有人覺得克拉拉的生活平淡無趣。我會記得侄兒的女朋友分享自己喜歡的音樂時候,她眼裡閃著的淚花。有著往昔與現在的幸福感。 我也會記得克拉拉在海灘去游泳,救生員告訴她水快淹到腰了快回岸,她回應好,但是還是去撲了一撲那所謂的危險浪花。

  3. 1

    巴西跟中国比较类似,贫富两极,虽然体制不同,但社会所呈现的五花八门形态倒很雷同。

    小克莱伯·门多萨的处女作《舍间声响》(2012),是我喜欢的片子。之前他参与拍摄过《关键》(2008)。身为影评人的他,融编导摄于一体,可以说他是完全的作者电影。

    这部《水瓶座》(2016),被列为《电影手册》年度十佳(虽在列,不可迷信于此,否则会限制观影眼界)。的确,《水瓶座》自有不同凡响之处,荣获第32届美国电影独立精神奖最佳外语片奖,一如《舍间声响》皆与建筑或者说住宅中的人相关。

    《舍间声响》说的是物业安保管理人员与住户之间平常又过往纠缠不清的种种,这些各式各样的住户被限制于建筑其中,他们的喜怒哀乐,他们的苦业无明,哪怕一条狗狗的吠声,都让其焦虑不能安睡。遗憾的是,《舍间声响》的后半部有点瑕疵,过于缠结于报复之中,否则,将是一部完美的影片。这是我对《舍间声响》的整体观感。

    显然,《水瓶座》胜过《舍间声响》,亦如《舍间声响》大部分的日常流水状态,这正是赏心悦目的部分。影片采用段章形式呈现克拉克的心灵史,由“克拉拉的头发、克拉拉的爱情、克拉拉的癌症”三章构成。

    出演克拉克的老戏骨索妮亚·布莱加,生动又活化这一深具内外张力的角色,甚至让我感到她在这一角色的演绎中,有着某种献身精神。虽说这是职业演员所必须的,但并非每个演员都能做到,尤其是对一个老演员来说。

    序幕再现了八十年代初,位于巴西东北部伯南布哥州的累西腓(巴西第6大城市,也是导演的家乡),夜色阑珊,身为音乐评论家的克拉克与弟安东尼奥及弟媳三人开车到博阿维亚海滨,放磁带听着皇后乐队的流行歌曲的美好光景。然后返回家中,老公阿达尔贝托站在阳台等待。因为这夜,他们要为70岁的姨母露西亚庆生。露西亚是克拉克最为景仰的女人。

    克拉克的儿女们先后表达了对于这位姨母露西亚的敬仰之情。这位老姨母,三十年代的女大学生,新女性,紧跟时代潮流,瞬间却闪回了年轻时与老公爱爱的激悦场景。老姨母说我怀念已世了5年的奥古斯都。亲朋齐聚,琴瑟和鸣,这是多么欢快的时光。克拉克说在我们家经历了1979年的艰难之后,我们终于挺过来了,一家四口煞是幸福。

    2

    岁月飞逝,一下跳跃到现实中的克拉克,将近70岁,做过右乳切割手术,老公已去世17年,儿女早不在身边,只有她和年迈的保姆拉蒂简。静享老年生活的她,自有着消解寂寞的多重良方,音乐是她永恒的情感慰藉,她会拿出1980年12月发行的老唱片,讲述这是她丢失的唱片《双重幻想》,最终又奇妙的回归她手中的故事。那是约翰·列侬被枪杀的前夕,《洛杉矶时报》刊有相关音碟的报道。

    她沉浸于这些老唱片,抚慰着这些往日的时光,仿佛她触摸到了一双双温情却已逝的手。音乐承载着她的生命,告慰着她灵魂。但她并不排斥现代的数字音乐,只是说她更喜欢这些碟中光景。

    她每天去海滩游泳,沙滩上一如往常搞着“乐哈哈”这种心灵革命的培训。三十多年前,姨母露西亚的孤独生活延续到了克拉克身上,人生如此相似又如此落寞,更多的却是她跟露西亚一样的优雅。

    对于开发商的强制搬迁,克拉拉倍感愤怒,但我们在克拉克身上,似乎看不到她丝丝不快和足以打击到她让她伤心的地方。她有足够的精神防护,她有足以抵御外界侵袭的精神屏障。她所在的公寓悉数搬空,开发商老头苏·杰拉尔多带着孙子迭戈,前来洽谈收购她公寓事宜,名曰“水瓶座”改造计划,她问这公寓以前叫什么。大西洋广场住宅区。她冷冷地拒绝了这爷孙俩的劝导。

    关起门后,从门缝里塞进了印有“水瓶座”的印刷品,一次次地推出,一次次地推进,这是渺小个体与财大气粗开发商的抗争。影片直击主题,个体在社会、矗立建筑的莫明阴影之中,担纲了何种角色,其习惯被左右,其命运被支配,抑或彻底改变,其实这是每个人随着时间的演进都会面临的问题。

    克拉克在公寓生活了将近半个世纪,她习惯了这儿的一切,但现在外力要改变她的习惯,她何去何从,必须选择。她同时受到了原来邻居现在的搬迁户的干扰和谩骂,因为她阻碍了他们的“改造”计划,影响到了他们的生活。她可以撕掉“水瓶座”计划书,但无数双眼晴紧紧盯着她。她足可视若无睹,但不可能不起波澜,只是说她不外露而已。

    如同她参加老友露天派对,原来期待的从天而降的爱情,一个跟她一样丧偶的老帅哥,翩翩起舞后,在车中亲热,当被她告知她的右乳没了,对方慢慢起身,说我送你回家吧。该去的总会去,该来的当然也会来。她真的无所谓。她依然放着碟,听着四十多年前的老歌,跳着独人舞,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可爱的老太。

    3

    富二代迭戈全盘负责“水瓶座”的开发,他说,已委托给建筑公司,声称自己是体面的人,从美国留学回来,也是讲理的人,但楼空了,就剩下你克拉克,你是一个有文化的人,为何不替你的子女着想,我将不惜一切代价维护我方的利益。

    克拉克被激怒了,别引到我子女上来,这事与他们无关,以前都认为穷人没教养,看来最没教养的就是你们这些自诩受过高等教育家财万贯的精英,但你要让我服软,除非你让我死。

    当然,迭戈只能代表开发商的利益,他私下指使人在克拉克隔邻故意开性派对、往她家扔粪便、楼下烧床垫及最肮脏的偷偷放入白蚂蚁,以期一点点地蚀空她的公寓。这跟我们这个国家发生的多么相似啊。财大气粗的开发商总是为所欲为。

    其实,克拉克的子女还真的来问过这公寓的事,替母亲担忧,女儿安娜为此跟母亲发生了争执,说开发商赔偿200万算可以了。这遭到了母亲的呵斥,如果你们缺钱,请找我要,我还有退休金,你们的爸爸去世前,我们还一起立了遗嘱,到时会全交给你们。女儿竟然说,你说要给我们的,其中也有爸爸的一份。

    这让母亲伤心。从来没流过泪的克拉克,眼眶泛着泪花。儿子拿出一本书《那些我们无法理解的歌曲》(海托尔维-拉罗伯斯著),上面写有“献给我亲爱的马丁、安娜和罗德里戈,还有你们被夺走的得到的闲暇时光”。安娜哭了,悔悟了,对不起,妈妈。克拉克紧紧抱着她。

    这一段紧张又挤压的时光,都阻止不了克拉克的愉悦追求。他们开性派对扰乱,她就叫来帅哥跟她一起爱爱。还有她憨态可爱的如保姆拉蒂简,二人一起总能找到快乐。克拉克给她弹琴为她庆生,一起在海边开派对。

    她跟侄儿托马斯尤其谈得来,就好像当年她跟姨母露西亚的关系,比子女还亲近。托马斯酷爱音乐,也交往了爱音乐的女友,当女友拿出她喜欢的法里纳的唱片,一起静享时,都被动听的歌声感化了。

    音乐能让亲情更加亲近,也让彼此多了一分共情和理解。海滨救生员罗贝瓦勒同样是克拉克的忘年交,他们也很聊得来。当两位离职的建筑工偷偷告诉克拉克,她楼上放有东西,她找来罗贝瓦勒,这巨大破坏力的白蚂蚁,正是得益于他的出面,才得以真相大白。两位建筑工的通风报信,同样说明普通劳动者的善良。

    当最后,克拉克带着弟弟一家三口及女律师,出现在迭戈爷孙俩的办公室时,他们却装着一无所知。克拉克只得拎起箱子,打开一块块被白蚁蚀朽的枯木,她愤怒的敲打着、敲打着说,我30多年前得了癌症,这么多痛苦都没难倒我,你们也休想……

    这时我们才明白,影片开场,克拉克说1979年我经历了人生艰难的阶段,原来就是指她得了癌症,割了右乳。

    4

    影片就这样结束了,意犹未了。我想,开发商总会再次找上门,生活终将继续。“水瓶座”空荡荡幽灵古堡般的楼房,也将会留存。但没人真的能阻断她坚如磐石的阳光心态,也没能真的能读懂她内心丰沛的感情。她渴望,她热爱,她静享,但她决不妥协。她是浓情朱古力、清香茉莉花茶及温和无色白开的混合物,她能化解任何外来的挑战,而不是她要适应外界。个体的精神强大,乃是情感的有力支撑,并非造作与伪装。

    显然,克拉克知晓人生、生活及生命之间的本质差异,人生苦短的时光,她要拿来享用,而非物化的虚无与无谓的消耗。她真正的开悟到精神堡垒对于抵抗不堪现实的作用。她更非逃避,反而坦然的面对,化有形于无形之中。老相册、老唱片、老家具等老物件,与她现实中的老友新知,都构成了她人生一幅生动曼妙的风情画。这让她如痴如醉,乐享不尽。

    是的,正如片中所说一切都在改变。年华尽可逝去,欲望亦可淡化。但自我独有的精神不朽。这并不妨碍她眷顾亲情,善待友情,尊重他人。她并非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反而正是因为她切身的挚爱生命与观照生命本身,才如此的达观和静谧。

    每个时代,都需要露西亚及克拉克这样天使般的担当,她们是一个时代芸芸众生中的欢快使者,她们不张扬,但皆有某种特殊的印记与文化符号,这是现实裂痕的弥合剂。也许物质与精神从来就不是对立的,但注定是两条道,可以平行,但不能交叉。这两条道各有其道,都有着其自身的法则与使命。

    当物质侵蚀到精神,精神将不可避免的选择防护及抵消。无疑,建筑的住宅,成了物化的一个显形符号,它给人安居,同时也带来某种可能的不侧,这是一个社会与岁月合谋的使然。着眼于此,导演一再乐此不疲地让住宅成为了物的背景,让居住其中的人成为主角,注定上演一场背离或消解的无声无息的“战争”。

    外表温和,内心笃定,享受孤独,决不妥协。我的水瓶座,只能属于我。犹如她天天去的海滨就有一座名曰水瓶座码头,那是她心灵的港湾,她足可歇息足可安然放松听她悦享的音乐。

    如此,我们才看到了一个不露声色的克拉克,每天快乐又平静的生活着,究竟何去何从,只有她自己掌控,她就是她自己的领航人、舵手和微笑的使者。

    2016、12、28

  4. 原创公众号: 眼睛痛也要看电影 当你听一首歌,产生了一种急切的感受,不传递出去,会腐烂吗? 巴西最倔强的女人Clara每晚入睡前,几乎都是在唱片机的燃烧中度过的,以驱赶楼上魔怔的性爱派对、屋外扔进的烟头,庭院里焚烧的床垫,邻居的谴责,以及,她的任何动摇。

    和奥丽芙·基特里奇不同,Clara的倔强是模糊又柔情的,她只是沉浸在逝去的回忆再也走不出去,也可以说,她成为了一个身心自由的囚犯。 不完整的“格式塔环”是无法消退的,欲望得不到满足即会产生郁结。 正如Clara的记忆,无法离开她去世的爱人,无法抛下她在这栋公寓度过自己最坚韧、最快乐的时光,虽然没有任何办法能填补记忆的空缺,但她选择用自己的余生来整合。 影片缓缓的,耐心却不乏挑逗,渐渐忘了这是一个布尔乔亚“钉子户”和房地产公司的斗争。这个“独乳”的绝美女人总是给人惊喜,在你担心她会就此崩溃的时候,她却以各种方式成功脱逃。 60岁的她,住在一栋名叫“水瓶座”的蓝色公寓里,除了拥有成山的古董级唱片,还偶尔与有好感的男士约会;每天熟练而优雅地盘起长发;会给侄子的约会提出建议——“给她放Maria Bethânia的歌,以示你的激情“。 她的外在从没脱离内心而单独存在,是那种不张扬的高度自尊将她的美变得通透。 第一次接触导演小克莱伯·门多萨的作品,延续了我对巴西影片独特色彩的好感,虽然《水瓶座》涉及对社会问题的讨论,但其间透露的仿佛不经意的“跑题”,直接就渗透进了我这类“情感自私”的观众,形式此刻又战胜了内容。 Clara绝不置气于他人的冷漠,而是放首歌淹没它。 正如在面对女儿劝她搬出公寓时开始吟唱Paulinho da Viola的歌词: There are people with nerves of steel with no blood in their veins and with no heart But sometimes, going through what I go through. Lupiscino 影片里的几个片段引发了我对“笑容”的思考

    ▲ 酒吧里和同龄的“阿姨们”避开癌症话题聊八卦[/img]

    ▲ 一群人躺在彼此的肚子上,由震动"治疗性地"引发群体的哈哈大笑

    ▲ 三十年前在海滩上,一行人在车里放着Queen的《Another One Bites the Dust》扭动着身体

    ▲ 偷瞄楼上疯狂的男女,嘴角上扬

    ▲ 随后在姨母Lucia的七十岁生日派对上,Lucia夹杂着对于伴侣回忆的微笑 哪种是单纯的笑?如果所有的都是单纯的笑,那哪种笑是最诚实的? 笑容到底是什么? Another One Bites The Dust (2011 Remaster) Queen - Greatest Hits 某个瞬间,Clara的脸让我想起了《West World》里的Maeve 两人都死了一百遍,再也不知恐惧 自私化为无畏的灵魂 游荡,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