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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的女人 A Woman Under the Influence(1974)

醉酒的女人 A Woman Under the Influence(1974)

又名: 受影响的女人 / 受感化的妇人 / 权势下的女人

导演: 约翰·卡萨韦蒂斯

编剧: 约翰·卡萨韦蒂斯

主演: 彼得·法尔克 吉娜·罗兰兹 弗雷德·德雷珀

类型: 剧情 爱情

制片国家/地区: 美国

上映日期: 1974-10-12(纽约电影节) 1974-11-18(美国)

片长: 155分钟 IMDb: tt0072417 豆瓣评分:8.3 下载地址:迅雷下载

简介:

    尼克(彼得·福克 Peter Falk 饰)老老实实工作,勤勤恳恳做人,尽管从事的是一份辛苦但收入微薄的体力工作,但一想到自己的家庭和未来,尼克感到十分满足。不幸的是,很显然,对于生活,尼克的妻子玛贝尔(吉娜·罗兰兹 Gena Rowlands 饰)有着和丈夫截然不同的想法,她总是抱怨这个,抱怨那个,终日饮酒,精神不稳定随时处于崩溃的边缘。

演员:



影评:



  1. 《权势下的女人》是美国著名地下实验电影导演约翰卡索维茨在1974年的作品,这部影片获得了奥斯卡最佳导演提名,而扮演片中女主角梅布(Mabel)的则是导演的妻子,著名演员吉娜•罗兰兹,她凭借此片也获得了当年奥斯卡最佳女主角提名,不仅如此,这部电影还使这位女演员接连夺得当年金球奖、美国国家评论协会、圣塞巴斯蒂安国际电影节和堪萨斯影评人奖的一系列最佳女主角桂冠。电影描写了一对美国普通蓝领夫妇从起初由于生活琐碎和不如意所引导的各种纷争裂变,激烈的搏斗对抗,到最后莫名其妙的突然和好如初这一系列曲折莫离的心路变异。片名为《A woman under the influence》,按照字面译为《受影响的女人》,但是它还有另外一个中文名字,叫《权势下的女人》,当然这个翻译离字面直译有点出入,但是我更偏向《权势下的女人》:首先权势这个词带有压迫性和强制性,它能更好地反映出梅布的困境;另外这个词念起来又酷又拽,倾向于贬义和谴责,更能明确本片的施力方向。


    变色龙梅布:


    梅布一家都各有各的困境,开场头一个镜头就是身为蓝领工人的丈夫尼克,在河流中跋涉工作,这个镜头对整部电影有定调的作用,它暗示了生活就像这条湍急的河流,人们都在其中踉跄挣扎。突然跃出的三个孩子,狭小憋屈的住处里餐厅和卧室合用一室,苍老疲倦的梅布,日夜繁忙肮脏的丈夫,被轻易毁掉的夫妻之夜,一大堆清晨到访饥肠辘辘的男人,生病需要照料的母亲......不论是梅布还是尼克,都是这繁重生活重压下的可怜虫,他们连休息的时间都少之又少,更别提喘息的机会。
    梅布被生活倾轧得开始变得歇斯底里,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始终找不到能让自己满足和安宁的位置。她愤怒而压抑地努力扮演着各种角色,她无法掩饰自己的厌倦、怨恨、怒气、压抑和孤独,这吓坏了她所需要讨好和侍奉的人物们和环境。从空虚难耐夜晚偷欢清晨故意健忘的情妇,到可以照料十几个男人同时就餐的白日贤妻,她打发走三个儿女,迫不及待想与丈夫的独处,但是独处时爱意浓情早已散去;她从空虚的床上翻身而起,变成歇斯底里的母亲,焦急亲热地迎接自己的儿女,但是却无法处理好与邻里孩子们家长的关系,她又被误解又被殴打,变成了狡诈推诿的精神病病人,企图利用爱之名义使自己逃脱惩罚,但是她毕竟不是专业演员,无法掩饰对丈夫的谴责和仇恨,这使得丈夫最终决定将她强制留在精神病院遭受着非人的电击疗法;再回到家时她充满委屈,成为了放手一搏,强硬不屈的女斗士,但是亲朋们纷纷离去,背后是三个弱子,她赤手空拳满手鲜血地要应对丈夫无情的拳头和斥骂。屈服温顺变成跟丈夫步调统一的妻子似乎成为了她拯救自己不再被送进精神病院,得以与孩子们团聚的唯一出路。
    吉娜在这个人物背后奉献了最出色的性格表演,把人物复杂善变的内心,需要讨好他人的心理,和长期压抑在内心的的仇恨和扭曲,通过类似于近景舞台剧的,丰富夸张的表情和肢体语言,逐一有层次有秩序地展露。梅布时而怨毒诅咒,时而可怜兮兮,时而温柔美丽,时而疯狂自大,时而丑恶时而美丽,时而女人时而男性。观众时而可怜她,时而害怕她,时而同情她,时而不解,在沉浸于吉娜伶俐复杂生动的表演之外,可以感触到笼罩在人性之上的重重迷雾,领略人心的诡诈善变。
    梅布喜欢听古典乐,她在听古典乐翩翩起舞表达了对自由,唯我和无负的向往,不过她始终都难以脱离自己的各种沉重角色,被死死地钉在了现实生活的泥板上;拼命摆脱只能招致他人的否定和反感,造成对她自身的破坏。在她为了自己的权利而说出话,发出声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认为她是正常的,相反,大家都认为她抛弃自己应该扮演的角色,反抗丈夫有辱传统就是趋于疯狂。

    当丈夫尼克和他的母亲发现了被脱光乱跑的小女儿玛利亚,尼克的母亲指责梅布未能履行母亲的义务;而尼克发现她与男邻居坐在一张床上时,他从一个忍受妻子疯癫的好丈夫,突然撕破脸变为一个暴怒强悍的男人,他毫不犹豫地攻击梅布,斥责她,误解她,不信任她,再一次使梅布混乱脆弱的身心遭受背叛和伤害。母亲和妻子双重角色的演绎失败使得梅布被送进了精神病院。观众本来是同情尼克的遭遇,但随着他对待梅布逐渐失去缺乏耐心与宽容:从起初的当众斥责,到最后毫无顾忌地一再使用暴力,使我们重新审视这个忍辱负重的男人,觉察他武断冷酷的内心。梅布被送往精神病院之后,尼克不得不担当起临时母亲的角色,吃力地照顾着三个孩子,这个时候,他才经历了梅布繁重的家庭任务,体会到梅布日常生活之后的精疲力尽,但这并未使他理解妻子,却只是迫使他更急切地等待妻子返家,毫不犹豫地对她施暴,好逼迫她赶紧乖乖回到自己的家庭职务上,承担起照顾一家的责任。


    变色龙的反击:


    从精神病院回家的梅布并未得到恢复,相反,几个月的电击治疗和与亲人的隔离加重了她的仇恨和孤独。有返家欢迎会上,她明确地请求着父亲的援助,父母却坐视不管,借故离去;当只剩她与丈夫时,她像一只绝望的狗,充满着屈辱和愤怒,不得不实施最后一次反击。
    类似于室内剧的狭小现场中,充满着剑拔弩张的压迫感,迸发出格外的张力和表现力,纷繁错杂的人物互动和交锋,使得这个高潮紧锣密鼓,跌宕起伏,紧紧吸引着观众的视线。这是梅布的最后一搏。她像绝地反击的母狼一般,谴责着丈夫,攻击他,然后逃跑和躲避。她企图自卫,企图保护孩子们,她站在沙发上跳舞企图解脱,进行精神自救,却被丈夫精准的一拳击倒在地。
    孩子们充当了这次家庭战争中母亲的随从,在他们眼里母亲是如此孤独可怜,导演从始至终,都不曾表现出对梅布特别的优待和喜好,可在这最后一搏中,导演通过孩子们的施救,表达了对梅布的援助。孩子们拉扯着要施暴的父亲,追逐保卫着绝望的母亲,此时此刻,母亲的崩溃和所遭受的伤害,恐怕只有他们能看得到,感受得到。家门紧闭,外人永远不会介入家庭纷争,母亲再无其他拯救者。弱小的他们护卫着踉跄的母亲,在成为敌人的父母间奔跑哭泣;儿子试图抵抗阻挡着强大的父亲,向他挥舞拳头,虽然这些施力微乎其微,但是整个场面却显得如此让人震撼和动颜。

    在那一刻我们才能醒悟梅布一直都是多么孤立无援,只剩弱子保卫的她是如此的弱小,她无法发声,无法施力,无法解脱。她只能眩晕着节节败退,躺在地板上流血;而丈夫,却丝毫不再顾及她是刚从精神病院返回的病人,变得暴躁凶狠,与前一刻举行聚会亲切迎接她恢复归来的那个人判若两人,值得注意的就是尼克的意大利家庭背景,意大利家庭很多是以“父权”家庭传统为特色,这在《教父》里就有非常具体的体现。尼克的父亲去世了,但是他的母亲——一个强硬坚强充满理性的女性,却延续了家族的传统,充当了对尼克的家庭进行组合修正的“家长”式的形象。在一个家庭里,其实也划分着很多力量对比和强弱者之争。最亲近的人之间关系也是诡谲万变,微妙难料。强者是家庭的主人,制造家庭生活的法则,他毫不犹豫地无功受禄,接受着家庭其他成员默无闻的付出,对于不听话的家庭成员,他也有着如此之多,如此厉害如此无情的手腕去强制他们屈服,逼迫他们承担起苦役和义务。而这些手腕中,包括着肢体的暴力,也包括精神层面的摧残。丈夫尼克貌似是妻子发疯的受害者,但是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妻子发疯失常的罪魁祸首,打击伤害妻子的第一人呢?

    梅布也不是甘于受辱的沉默者。在遭到丈夫当众呵斥之后,她还是发泄了自己的不满和抗争。在如何处理摆脱困境上,她有着自己一套合乎逻辑而又聪明巧妙的方法,她用完一个角色就跳入另外一个角色,与丈夫对抗无果后,她就迅速地利用彼此之间的爱来企图获得解救;失败后她就换了另一副面孔,强硬地指责他人发疯,软硬兼施中她又迅速厌倦了这一系列讨好他人的角色,厌倦了这些策略。外界不断的施压和刺激使她像变色龙一样更迭反复着各种招数,她不断地掩饰,又不断地暴露自己真实的内心;不断的伪装,又不断地追随着自己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和声音;她不断重塑和不断地撕裂自己的常规角色;她不断地逃跑,又忍不住返回回击,这回击来源于她的本能的不甘和尊严。各种情绪在梅布瞬间万变几近狰狞扭曲的面孔上经过,加重了这个女人的复杂和深奥,加重了她的疯狂无解,也加深了别人对她的误解和距离,导致了她最终的分裂和自我放弃。
    吉娜把一个本来不想放弃自己却又想讨好环境的复杂女人,演绎得淋漓尽致,生动传奇。在生活中,我们每个人都是一只无奈的变色龙,主动或者被动着更换着面具,有时候环境变化快于我们的反应,有时候变化慢于我们;或者我们的改变跟外界不协调,或者刚好一致。当然一致的时候实在太少,人生大部分的时光都处于艰难变色和辗转适应之中,这使得无论我们获得成功与失败,人生境遇总是难如人意。改变使我们适应环境,改变也改变着我们内心;我们自觉或不自觉地改变着自己,也不知不觉改变着环境。梅布是一个让人难以评说的女性,对于她这样一个生活封闭的家庭主妇而言,家庭对于她可能就是整个生存空间和意义所在。她厌倦,却发现自己始终摆脱不了;她想走出去,但发现自己无路可逃。


    著名的结尾:


    梅布不得不屈服于强横专制的思想体系和环境来求得生存和安宁。从这个层面上,我们理解了她作为一个女性,变幻莫测的外表之下,那颗已经难以坚守自身的悲沧之心,理解了她深刻的被动和孤独。于是,我们也就能够理解那个很多人不能理解的结尾:为什么梅布在经过了激烈的纷争反抗之后,在安抚孩子们睡下之后,突然能与丈夫和解,俩人微笑默契着铺床睡觉,就像这一切都没发生过。因为这是家庭希望她呈现的一面,希望她所做的;她在经历了各种抗争失败之后,毅然决然地迅速回归了家庭,屈服于了丈夫,成为了一个贤淑“正常”的妻子。挣脱不了囚笼的变色龙,归顺地适应环境变出颜色来求得生存。而她在这之前所做的轰轰烈烈的一切努力,都化为了悄无声息逝去的闹剧。
    至此,一只变色龙的反抗故事告一段落。导演把这个在一个狭小生活空间中发生的故事,成功剖析出了家庭生活中人性众多分身与分裂面,深刻解析出人物之间微妙复杂的多重关系和矛盾,折射演绎了社会、家庭丛林生存大法则的悲喜剧,丛林法则坚不可摧,由强者定义的生活秩序位高权重,从追逐自由和尊严而发的抵抗虽然出于本能,却最终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屈服违背本意,放弃如此艰难,但它们有时无疑是解脱和获得安宁的有效路径。
  2. 男主角尼克在一天结束时说“真是艰难的一天”,的确,尼克的家是另一种艰难状态的家庭,是区别我以前所认识的那些:贫困艰苦、收入低下或者家人长期卧床之类的,尼克的家最大的困惑在于他的妻子梅布,一个神经不很正常的女人,用儿子评价妈妈的话说是“妈妈,你很聪明、很漂亮,只是你有点紧张”。从电影一开始,梅布送三个孩子跟婆婆走,就让我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随后她那糟糕的一夜情、招待尼克工友、接孩子放学时问时间直至让尼克抓狂的狂欢节等情节中,非常具体真切地让你感受到一个非正常女人的种种言行,她时而正常时而迷失在自己的意志里,演员的演技真的出神入化,让我想起了《雨人》中的霍夫曼和《我的左脚》里路易斯还有那憨厚的阿甘。
    而让人动容的是,维系着这样一个艰难家庭的是,其中每个人之间深深的爱。尼克虽然对梅布终于动了粗,但他内心的焦虑和难言的痛苦如刀刻一样在他的脸上,电影一开始他就为了和梅布共渡假日拒绝加班、竭力纠正工友关于他妻子发疯的说法、到失望又痛苦地承认妻子发疯了、到后来邀请众多亲朋好友举办PARTY只为给将要回家的妻子一个惊喜,他爱梅布。还有三个孩子,更是妈妈的保护者。电影最后尼克想单独让梅布安静下来,把孩子们拎到楼上,孩子们怕爸爸伤害妈妈,他们阻止尼克,一遍遍从楼上跑下来,把尼克从梅布的身边赶开。
    电影冗长,都是生活细节,大量对白,但每个人演技出色。我想,一部电影里有一两个人表演出色,那是一个伟大的演员所致,如果一群人个个表演出色,那得感谢导演。
    还有,不知道导演有无另一种含义在其中,看着婆婆要把梅布赶出去、医生要给她打针那一段,我似乎能感受到一种恐惧,梅布所传递的恐惧,面对着婆婆的无情的眼神,一种正常人打击非正常人的无情。谁又能说自己是正常的呢。
  3. 卡萨维茨终究是古希腊后裔 而吉娜的角色(而非片中的男性角色)代表了卡萨维茨 吉娜的角色有一种艺术和自由的气息 一种原始诗意的激情与疯癫 看看她都在做什么—— 喝酒 即兴唱歌 跳舞 听歌剧 与爱人争吵(辩论) 带着儿童们嬉游(在和Jensen先生天鹅湖那场戏 她的艺术性疯癫尤为明显)重要的是她以一种无法抑制的无意识狂热状态做这些事的 她有点像一个穿越过来被充满约束的现代生活逼疯的古希腊人 一切都对她来说都令人紧张格格不入 她以她的方式做出的努力 她的以怪异举止表达出的过度热情操心体贴 在愈发严苛狭隘的现代社会定义中只能是不正常 疯子 孩子们喜欢她 不认为她疯癫得难以忍受 只是紧张了些 因为他们头脑中没有教条 或许 最疯最不可理喻的是现代文明种种教条本身 不是吗
    住院六个月(包括电击疗法)并没能从根本上”治愈“女主 实际上我觉得她没病 她生而如此 所谓治疗如果把她治”好“了 她从根本上也就成废人了 也不是男主爱的那个人了 只能说 每个人都是在夹缝中生存 必须适应生活却又不想自己变得面目全非 怎么讲 无论多大难 有爱就有希望(是的 虽然讲出来很俗

    卡萨维茨是酒神 罗兰兹是酒神女祭司 (一个想法 不一定对
  4. 吉娜.罗兰兹从这部电影开始,向世人证明了自己在镜头前是多么光芒万丈。每一寸肌肤,每一粒毛孔都在源源不断的向外散发着演技气息。约翰.卡索维茨招牌式的脸部特写镜头与罗兰兹的表演完美融合,互相成就。而神经兮兮,敏感脆弱,焦虑不安的中年女人形象也成为了罗兰兹的招牌。往后的《首演之夜》,《爱的激流》都延续了这些性格特质。影片没有明确的故事线,撑起叙事的是演员的表演和生活的细节以及卡索维茨强大的镜头掌控力。通过镜头与表演完美结合,将极致,癫狂,病态,孤独,无助的情绪毫无保留的渲染给观众,这是卡索维茨独步江湖的绝招。从《面孔》开始,卡索维茨就已经让人见识到了这种奇特的,独一无二的影像魅力。而此片中,卡索维茨将镜头对准了家庭内部,撕开了家庭生活文明又虚伪的面纱,这是一部颇有解构主义色彩的电影,他将疯癫与理性放在同一屋檐下进行对峙,疯癫形单影只,理性成群结队,这是多么不公平的对垒,让人如坐针毡。而更加可笑的是,理性在不经意间冒出的非理性,比如暴力,强权等等,似乎与癫狂并无二致。

    丈夫作为一个工人,他与同事们整天在肮脏的环境下工作,满身泥土,言语粗俗,毫无形象,他们结束工作后会一起去酒吧喝酒放松,谈天说地,发泄生活中的不满。而妻子作为一个家庭主妇,整天生活在干净整洁的家里,衣着干净讲究,听着高雅的歌剧,没有朋友,无处发泄,相夫教子。丈夫与妻子如同来自于两个世界的人,这是影片开始给人最直观的感受,也是角色情绪走向的根基。由于丈夫加班不能回家,三个孩子又让婆婆接走了,孤独的妻子独自一人来到酒吧买醉,并与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发生了一夜情。这个精致温柔的男人与丈夫大相径庭,但他们只能是一夜情。第二天醒来妻子疯狂的寻找孩子和丈夫,她的生命被家庭填满,所谓女人之于家庭的责任与标签让她的精神被禁锢,所有的变化都会让她成为惊弓之鸟,因为她害怕在男权世界里成为一个不及格的妻子。面对丈夫同事们的来访,妻子过分的热情让餐桌上的所有人陷入了尴尬,她被丈夫怒吼,可她只是想让大家开心。但她“不正常”的状态和尴尬的热情与她的初衷背道而驰。她让孩子们赶快去上学,可丈夫却让孩子留下来教他们吹口哨。妻子始终处在从属的地位,她始终在过着讨好他人的生活。丈夫总会问她“你还好吗?”即便她看起来正常,不正常的标签依旧如影随形,时刻提醒着她是个“疯子”。福柯说当疯癫被承认时,理性便会诞生。丈夫不断的提醒着妻子是疯子,以此来确立自己理性的形象。这种下意识的行为与认知正是现代理性的产物。妻子在用自己的方式对抗着死气沉沉的理性世界,她拥有强大的自我,但这种自我也让她成为了理性世界的牺牲品。

    面对来访的孩子的同学和父亲,她奇怪的热情同样让同学父亲无法忍受,而丈夫看到她与男人共处一室后粗鲁的给了她一记耳光,并和同学父亲打成一团。丈夫在给予妻子耐心的同时,突如其来的暴力是一种长期压抑下的发泄,这何尝不是另一种癫狂呢。当妻子被送进精神病院后,丈夫野蛮,粗鲁的带着三个孩子去海边度假的情节正是对所谓正常的讽刺。女儿面对专横,野蛮的强迫他们去海边的父亲时,试图摆脱父亲的控制,奔向父亲的同事,但又被父亲粗鲁的拽了回来,女儿抹了一把眼泪无可奈何。当妻子从精神病院回来时,丈夫邀请了一众朋友与同事来到家里迎接妻子。这一缺心眼的行为最终在婆婆的提议下流产了,他们“赶走了”来宾,只剩下家人。一直扮演着理性角色的丈夫实则同样不可理喻……重新回家的妻子在家人面前非常拘谨和紧张。丈夫将她拉到一边告诉她不要拘束,做自己。她不断诉说着在精神病院被电击治疗的经历,她问父亲能否为自己站起来,她渴望父亲能真正理解她的处境与内心,但唯唯诺诺的父亲让她失望了,整个房子里只有她站在理性的对面,被当作反叛的极端分子。她站在沙发上再一次回归疯癫,丈夫一记耳光将她打倒在地,大喊要杀了她,要杀了孩子。癫狂与暴力被彻底激发,此时不再有正常可言,或者说,所有人都回归正常,一种理性崩塌后的本真状态。疯狂之后,回归平静,妻子恢复成贤妻良母的形象,游戏结束了,她无法逃脱禁锢,她还有工作要做,两人收拾家里的残局,只是当妻子问丈夫是否爱自己时,丈夫没有作答。这是两个注定互相伤害的人,两个完全相反的人,而现代工具理性下诞生的功能化的婚姻如劳动异化一样制造着人与人之间巨大的隔阂与矛盾,以及蚕食着每个参与者的个性。婚姻和工作一样划分着工种和等级,那些拥有强大自我,奔腾意志的人要么郁郁寡欢,要么陷入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