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me New

子弹横飞百老汇 Bullets Over Broadway(1994)

演员:



影评:

  1. 我是一个伍迪艾伦迷,如果你因此而认为我看过全套的他的作品集,或是对他的创造理念作品年代了如指掌,那你就错了。我甚至好像没有完整看过他的任何一部电影。我所看的,只是他的一些剧本,短篇小说集,一些电影的片段和铺天盖地的影评,当然,还有他的八卦。
    就像洁尘评论村上春树时说的,就那么些个老调调,你早就耳熟能详。伍迪也就这么点调调,拿着中产阶级的小情调使劲说事儿的嘲讽,荒诞的情节和巧合营造出来的黑色幽默,经典式的台词,小人物情结,孩子气的捣蛋和调皮劲儿。从你看第二部之后就再不会有新鲜感,有的只是看到老朋友的亲切。老朋友的笑话他说上段,你能接下段,然后再相顾哈哈大笑。那时候已经不是段子的可人程度,而是你们相互默契的氛围。
    周末看了2部他的片子,旧片《百老汇上空的子弹》(Bullets over broadway)和新片《独家新闻》(Scoop)。
    你可以想象伍迪同学在拍一部电影的时候,对拍戏的女演员不满意,说“我简直恨不能杀了你,你简直毁了我这出戏”
    女演员说,“你以为你是谁?嗯?黑帮老大”
    伍同学不屑地说“我如果是黑帮老大,我才不脏了我的手,派个小喽啰就搞定你了”
    女演员从鼻子里哼“嚓,黑帮老大,黑帮老大都写不出你这么烂的戏”
    伍同学回击道“是吗是吗?黑帮老大的情妇都比你演得好”
    接着制片人跑过来说,“你们俩吵完了没有,吵完了没有,投资很贵的,别浪费钱了”
    伍同学转头大吼“艺术,艺术你懂吗?我这是艺术!!!”
    气得半死的伍同学回到家,同居女友米娅•法罗扔出一个大枕头,大叫道“滚出去,我知道你整天在剧场跟女主角鬼混,根本不想回家,你们上床了吧”
    伍同学心虚地夸张地表演,“我爱你,我爱你,可以因为剧本的关系,我也爱她,我不能不爱她,她来自我的笔下,是我的灵魂寄托”
    女友把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扔到地上,接着摔门而去,而伍迪同学坐在满屋子的垃圾中,回想自己一天的遭遇,奋笔疾书,写出了《百老汇上空的子弹》的剧本。
    是的,就这么点破事儿,为了让自己新剧上演,大卫不得不让投资人——黑帮老大的夜总会情妇出演一个角色,而老大派去保护情妇的小喽啰,展现了惊人的创造才华,帮助大卫导出了一部非凡的舞台剧,之后,小喽啰契吉不忍情妇糟糕的表演毁了自己写的剧本,遂暗杀了她。而大卫,渐渐迷恋上饰演女主角的过气明星-----
    故事不是那么精彩,可是因为有伍迪艾伦,电影则变得无以伦比。一些小手段,比如过气明星无论大卫说什么,都用手按住他的嘴说,“不要说不要说了,我明白。”在最后契吉死之前也说的时候,就显出另外一种意味。比如演员口中繁华的,却从不出现在镜头里的景色。(封面的情节就是,过气明星说,“这里是我最喜欢的地方,到了冬天,铺上皑皑的白雪,到了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就在太阳落山灯火点起的黄昏,隐隐约约,透过几棵小树,你可以看到曼哈顿在天边的影子,就像是梦幻-----梦幻”) 梦幻出现在她口里,那么美,却不在镜头里,有一种分外虚幻的沉醉感。
    伍迪艾伦是那种无论走卒贩夫还是学究教授都喜欢的导演,是那种你每年都看他的新片,赞扬他,批评他,却永远也不了解他的导演,虽然我一直认为他做作家也许比导演更好,他的电影,语言的精妙更胜于场景变换和镜头切换,但是谁让电影赚得多呢,嘿嘿,我们就看碟好了,反正也比书便宜。
    我还喜欢这个电影的服装,虽然是纽约,却有浓浓的伦敦味。
    补充一句,要是做一个情妇可以做到像奥莉佛这样嚣张,做佣人可以做到黑帮老大家的黑胖女人那样毫无顾忌,那我觉得做情妇和佣人还真是爽!
  2. 晚上一个人在家,重看了《子弹横飞百老汇》。
    上一回看还是二十岁出头那阵子,
    那时我一股脑像收集爱情那样收集了最好的电影,
    或者说,正因为收集不了爱情所以才收集电影。
    那时我一股脑像饮尽人生那样狂饮电影,
    现在,我不得不说一句,电影无法饮尽,人生也无法。
    好吧,退一步说,在二十岁出头,在脑子里浮光掠影的留下些电影的碎片和人生的幻象也是好的,
    好处是知道了什么是最好的电影,从此粗制滥造的东西无法哄骗我,矫揉造作的人也无法征服我。
    坏处是,你总以为自己是个艺术家,好了别装了承认吧,内心深处,你一直觉得,
    “如果……也许……”我就是个艺术家。

    重看《子弹横飞百老汇》,心悦诚服,赏心悦目。
    就技艺来说,故事编织得极其精致,嘲讽每一个人也嘲讽了作者自己,
    嘲讽每个人的局限但是淡淡的总有节制,那种节制使人不觉得作者优越,
    有我们希望在舞台上发现的一切,有意外,够了我不想描绘剧情,
    你们知道,面对一部好电影,描绘是一件蠢事情。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忘记了电影的结局,
    好了,黑社会的打手(他是真正的天才)临死前不忘记要修改最后一幕剧本,
    那么那个毫无才华的编剧呢?
    那么我们自己呢?

    盛大的欢庆会他没有出席,他去找自己失去的女朋友,
    虽然她已经在一个愚蠢的胖作家的床上。
    他站在楼下,他们站在窗前,高声吼叫的还有对面的一个艳女,
    他们在讨论胖子的性能力,我忍不住得说我太喜欢这场戏。
    编剧终于得回自己的女人,他抱着她说:
    “我得说两句话:第一句,我不是一个艺术家,天啊我说出来了真轻松,
    第二句,我爱你。”

    我感动死了,并且决定一年看一次《子弹横飞百老汇》,
    告诫自己无论何时不要自命不凡,一星半点都不要有,
    还有一条:爱朴实的人,爱朴实的爱,别装逼,别矫情。
    生活里,我总是忍不住想矫情一下。
    是的,我很想跟大厨说这句话:
    虽然你没啥文化可我也不是什么艺术家还有我爱你。
  3. 20年代的百老汇,黑帮火拼像家常便饭,一群人邦邦干死对方的帮派喽啰,然后若无其事擦擦枪口聊着晚上该吃什么。看个戏出来走两步,都能横死街头。与此同时一群为了艺术竭尽心力的浪荡子,一边抱团互相指认为怀才不遇的天才,一边聊着托斯陀耶夫斯基和尼采并诅咒着不成功的命运。

    每一个去百老汇撞运气的年轻剧作家都像一个去好莱坞碰运气的女服务员,啊,我之所以还没有成功,只是由于我还没有等到机会,只是由于掌握权力的那帮白痴看不出我的艺术造诣,只是由于观众如蠢猪,教化太辛苦。或者像剧中David的艺术家朋友那样,嘿!我不成功是因为我故意不想成功。嘿,妙极了,还有比这更难反驳的艺术家不成功论吗?

    千辛万苦写出剧本的David却面临着无人投资难以为继的尴尬局面,另一边却是跳大腿舞为生的黑帮情妇奥利弗心心念念要摆脱自己的处境,为了讨好她,黑帮大佬拍脑袋生出一计,买个剧本来让小老婆当主演不久得了嘛!皆大欢喜。

    可不承想奥利弗是个戏渣,弄得David半夜痛哭流涕惊坐起,大叫着啊我出卖了我自己我出卖了我自己阿!但,不出卖又如何呢?出卖部分的灵魂换得肉身完整,这不是业界的惯常生态吗?David咬牙忍下,交换条件是要两位戏骨加盟但图挽回一些败局。

    可奥利弗还带了个贴身保镖奇契,一路看着这不知所谓的戏,沉默地在后排玩着填字游戏。比起同样给老大的女人做贴身保镖的男人像《低俗小说》里的屈伏塔,奇契可谓道德楷模,帮着奥利弗对台词,按时接送,顺带轮着拳头威胁导演不许删减戏份,只是看着导演一路混搞这出戏,终于忍不住一语点醒梦中人,你这戏写得太烂,要照我这样如此这般的修改。

    被点醒的David不仅对这粗俗莽汉刮目相看,甚至重写过的剧本也要毕恭毕敬先奉上奇契过目才敢继续,改过的剧本备受好评,而奇契也对剧本感情越来越深,甚至越过David,当成了自己的作品。终于这位僭越的“艺术家”再也无法忍受奥利弗糟糕的表演,用自己的方式“清理”了这位蹩脚的演员。剧本上演,David大获成功,可奇契却在大佬报复的枪声中死去,临死还念念不忘向David交待剧本的终极走向。

    剧情转折至此,讽刺至深。究竟谁才是艺术家,所谓艺术家,是不是就是David所谓的整日窝在阁楼里,喝红酒吃奶酪,玄谈着尼采向往着尤金,鄙视着成功却俯就着现实的那帮人?是不是受过了教育,心怀着理想,一稿又一稿地修改,却写不出一行充满生命力的台词的那帮人?是不是可以把女友拱手相让给艺术才华更高的人并匍匐于其脚下的David,是不是愿意把身体献给写出任何能写出这样激动人心的诗句的人的第一女主角?

    这些人,围绕在艺术周围,崇拜她,研究她,谈论她,利用她,却无有一人真正地能够摸到艺术的裙裾,有福接到缪斯女神的恩赐。这个故事里,最接近艺术家的不是这些带着艺术家名号的人,反而是粗俗的情妇奥利弗,是死于后台的奇契。

    奥利弗喜欢演戏,热切渴望着演戏。虽然是个让人无法容忍的戏渣,但从第一次开始排练就无比认真,她虽然一边抱怨着共事的戏骨都傲慢无理,但却也努力地试图背下所有她不能理解不懂如何表达的台词。她甚至敢于做一个不仅仅是受导演摆布的旗子,加上自己的一声“哈”,反对David对台词的删除,对她这样一个处于极为卑微的依附地位的情妇来说,在演戏这件事上,却和真正的艺术家一样立场坚定。而奇契,为了剧本的艺术成就,不惜亲手杀掉奥利弗,原因仅仅是她毁了这出戏。艺术的宣言高于一切,艺术的目标大过一切,为了这个原因,这个简单粗暴的黑帮喽啰,真正做了一回至纯至赤的艺术家,并为此赔上了性命。

    在伍迪看来,艺术是要流血死人的勾当,像奥利弗一样有热情无天份的人被无情诛杀,像奇契一样有天份无出路的人被残酷献祭。艺术不是风花雪月,诗歌美酒,你睡睡我的女朋友,我勾搭勾搭你的导演。艺术是一种直面理想的残酷,有时,甚至超越了普通人所能容忍的底线,露出令人胆寒的面容。

    那么,靠着艺术吃饭的庸人们如David该怎么办呢?伍迪给出的答案既无奈又刻薄,庸人们成不了艺术家,但至少还有一种万金油般的价值叫做“爱”, 让庸俗如我们,怀抱着一颗理想焚尽后的心,拥抱着温暖妥贴的肉身,忘记天堂中光芒四射的美梦,回匹兹堡,生上一群庸俗的孩子吧!
  4. 內景·日景·海倫·辛克萊家


       * 海倫:「我前夫以前經常說:就算走下坡路,也要跟頂級人物一起走。」
       * 西德:「哪個前夫?」
       * 海倫:「哦,我也記不得了。那個留鬍子的。」



                * 「我從不演邋遢女和處女。」



       * 西德:「讓我告訴你,在最近這幾年裡,你名聲在外更多是蕩婦和酒鬼⋯⋯我說這話沒有不敬的意思。」
       * 海倫:「我從新年前夜後就沒沾過一滴酒。」
       * 西德:「 你是說中國的除夕吧?」
       * 海倫:「 那當然了。也是兩天啊西德,你知道這對我來說有多漫長嗎?」


    外景·日景·公園長椅上
    (海倫·辛克萊與戴維並肩而坐)


       * 海倫:「這是公園裡我最喜歡的一角。到冬天,當公園被雪覆蓋的時候,大約下午四點半,當天色變黑街燈初亮的時候,一切都霧濛濛的,然後你就能看到曼哈頓地平線的輪廓,透過樹叢映入眼中⋯⋯就像魔法一般,魔法一般。」
       * 戴維:「海倫,我想我愛上你了。」
       * 海倫:「不要。」
       * 戴維:「我不知道我能否克制自己。」
       * 海倫:「戴維,求你了,我們要堅強。」
       * 戴維:「我把對你的感覺已經抑制了很久,但我還是想對你說很多。」
       * 海倫:「哦,話語。話語算什麼。」
       * 戴維:「哦,我的天。」
       * 海倫:「戴維,真正有意義的事物都是難以解釋的。它們,它們比語言更原始。」
       * 戴維:「我不確定我聽沒聽懂。」
       * 海倫:「哦,沈默吧。沈默吧。讓我們只是坐在這裡,把思緒留給自己。不要泄露它們。靜默吧。把歌聲留給鳥兒,把心聲留在心裡。」
       * 戴維:「你太神奇了。」

    內景·夜景·海倫·辛克萊家

    (海倫讀完了戴維修改後的劇本)


       * 海倫:「這對白!比尤金·奧尼爾還好!馬克斯維爾·安德森永遠都比不上你!」
       * 戴維:「那麼說你喜歡它?」
       * 海倫:「它充滿了激情!它充滿了生命!」
       * 戴維:「我希望它把整個故事昇華了。」
       * 海倫:「這跟第一稿相比有多大的進步!那時候你還沒找到自我。創意已經有了,但是還未成形。你需要它們來召喚你,現在它們來了。這再也不是不溫不火賣弄詞藻的劇本了。它充滿生命!充滿激情!它泛著性愛的濕氣!它終於有了力量。」

          * 「世界就像一個大牡蠣一樣迎接著你。哦不,世界就像一個陰道一樣向你張開了。」


    內景·夜景·酒吧

    (戴維向弗倫德傾訴自己的感情狀況)


       * 戴維:「聽我說,弗倫德,我完全亂了。艾倫,艾倫,我愛她。她一直對我不離不棄。她跟著我,我知道要是她在匹茲堡會過得更好。我們關係一直很好。我很愛她,但是⋯⋯」
       * 弗倫德:「是啊,好了,進入正題吧。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愛艾倫,這一直清楚明白。」
       * 戴維:「我和海倫·辛克萊勾搭上了,我很後悔。但我又難以自持,她太有魅力了,又聰明又漂亮,我是說她是真正的藝術家,而且--我們有共同語言。」
       * 弗倫德:「你內疚纏身了。」
       * 戴維:「我被內疚纏身了。」
       * 弗倫德:「你太內疚了,太內疚了。」
       * 戴維:「我睡不好覺。」
       * 弗倫德:「內疚是小資的陳詞濫調,藝術家能創造出自己的倫理觀。」
       * 戴維:「我知道,我知道。」
       * 弗倫德:「那還有什麼問題呢?好吧,我要給你點忠告。是我很久以前陷入同樣危機時別人給我的忠告。」
       * 戴維:「同樣的危機?」
       * 弗倫德:「對,對。」
       * 戴維:「是什麼?」
       * 弗倫德:「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內景·夜景·戴維家
    (戴維向艾倫坦白)


       * 戴維:「我和海倫·辛克萊相愛了。而我那天對你說了謊,你大概也知道。我想讓你知道並不是我想要這樣子的,它是自然而然發生的。」
       * 艾倫:「我一點不吃驚,她很出色。」
       * 戴維:「你也一樣,都是我的錯。」
       * 艾倫:「我也有事跟你坦白。」
       * 戴維:「你知道都是我的錯,但你太好了,讓我沒法向你說實話。」
       * 艾倫:「不不,我在和謝爾頓·弗倫德約會。」
       * 戴維:「你⋯⋯說什麼?」
       * 艾倫:「我們一直在私通。」
       * 戴維:「你是說謝爾頓·弗倫德?」
       * 艾倫:「是啊,我跟他在一塊挺長時間了。你聽過他的那個理論嗎?就是說,藝術就像一場藝術家與觀眾互動的關係。他覺得性也是一樣的。」
       * 戴維:「性?」
       * 艾倫:「是的。在兩個般配的人之間,性可以成為一種藝術形式。」
       * 戴維:「你是說你和弗倫德把交媾昇華到藝術層面了?」
       * 艾倫:「不單單是交媾,前戲也是。」
       * 戴維:「我那個朋友,沒出過戲的劇作家?」
       * 艾倫:「他追我挺長時間了。你似乎又不願和我結婚,所以有天晚上我們就一塊出去,喝了兩杯。然後開始討論藝術啊文學啊,弗洛伊德啊尼采啊。為了跟我解釋希臘詞源學的一個論點,他脫掉了他的⋯⋯」
       * 戴維:「不要不要!求你了!我不需要再聽下去了。」
       * 艾倫:「但他是個重要的天才,你自己都這麼說了幾百遍了。有這麼淵博的智慧,你可以創造出屬於自己的倫理觀。」

    外景·夜景·謝爾頓·弗倫德樓下
    (戴維向樓上喊話,要求和弗倫德談一談,穿著睡衣的弗倫德打開了窗戶)


       * 弗倫德:「哈哈!看誰來了,百老匯成功人士!我不寫暢銷劇目,我寫的都是藝術,我故意讓它們沒法上演。」
       * 戴維:「艾倫在嗎?」
       * 弗倫德:「不,她不在。」
       * 戴維:「我覺得她在。」

    (也同樣穿著睡衣的艾倫出現在弗倫德身旁)



       * 艾倫:「恭喜你成功,戴維。我早就知道你會成功。」
       * 戴維:「呵呵,這個,你錯了。我得,我得問你個問題。」
       * 艾倫:「什麼?」
       * 戴維:「你愛的是我這個藝術家,還是我這個人?」
       * 艾倫:「都有。」
       * 戴維:「那麼如果我告訴你,我并不真是藝術家呢?」
       * 艾倫:「我能愛一個不是藝術家的男人,但我不會愛一個不夠男人的藝術家。」
       * 弗倫德:「這,這也太學術了。她現在跟我。」

          * (轉臉對艾倫)

             * 「你現在跟我了。」


       * 戴維:「你真的要跟弗倫德了?」
       * 弗倫德:「對!」
       * 艾倫:「嘿!弗倫德功夫一流。」
       * 戴維:「哦。」

    (對面窗開了,一個女人探出頭)


       * 女人:「嘿,我也跟弗倫德睡過,他也就一般般。」
       * 艾倫:「真的嗎?」
       * 弗倫德:「瑞塔,這算什麼!你說什麼呢!那發生在多年前我的單身階段。」
       * 艾倫:「我覺得我們是互動的,我覺得他很棒。」
       * 瑞塔:「哈,真有趣,你們討論的是純技術層面嗎?」
       * 艾倫:「他的技巧令人嘆服。」
       * 戴維:「令人嘆服?你把性和愛搞混了。」
       * 瑞塔:「不,對我來說,愛是要很深的,性呢,只要有那麼幾寸就夠了。」
       * 弗倫德:「你,你們都錯過重點了。重點是,我一天能給予很多次享受。」
       * 瑞塔:「噢得了,弗倫德,數量和質量有關嗎?」
       * 弗倫德:「數量影響質量。」
       * 戴維:「誰說的?」
       * 弗倫德:「卡爾·馬克思。」
       * 瑞塔:「噢,又扯到經濟學了。」
       * 弗倫德:「性愛就是經濟學。」
       * 戴維:「艾倫下來,我要跟你聊聊。我愛你,我想見你,下來吧。」
       * 艾倫:「好吧。」
       * 弗倫德:「喂喂喂,好吧?你什麼意思?我怎麼辦?」
       * 艾倫:「你很棒弗倫德,但沒用的,我沒法忘掉戴維。你看不出嗎,每次高潮時我都在喊:戴維(David)!戴維(David)!
       * 弗倫德:我還以為是:「幹吧(Do it)!幹吧(Do 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