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橄榄树下的情人 زير درختان زيتون(1994)

简介:

    地震过后,一支摄制组来到某个山村准备拍摄影片,导演(默罕默德·阿里·科沙瓦兹 Mohamad Ali Keshavarz 饰)决定一如既往启用非职业演员。巧合的是,饰演男主角的侯赛因(Hossein Rezai 饰)暗恋女主角塔赫莉(Tahereh Ladanian 饰 )良久。侯赛因出身贫寒,孑然一身;塔赫莉则家境优渥,受过良好的教育。由于彼此间的巨大差别,侯赛因的爱情始终未能开花结果。不过,地震摧毁了塔赫莉的一切,她的家境和侯赛因相差无几。借着拍戏的机会,侯赛因向爱人展开大胆的追求……

演员:



影评:



  1. 看完《穿越橄榄树林》,一直不知道到底该给这篇文字起个什麽名字,听着结尾字幕处的音乐,我才发现我实在是太高估自己的智慧了。怎能用一句话来把阿巴斯放进这部片子里的东西统统包括呢?后来看着影碟的封面:一个包着白色头巾的伊朗女子怀抱一盆花、一本书站在橄榄树下,眼帘低垂,仿佛薄雾般的绿色衬着她紫色的长袍……才意识到,原来那片绿色已经随着地震后的废墟慢慢沁入了我的大脑中。

    这部片子是伊朗著名导演阿巴斯的“伊朗三部曲”中的一部。三部曲《何处是我朋友的家》、《生生不息》、《穿越橄榄树林》被阿巴斯有意识地模糊纪录与虚构之间的界限之后穿插在一起。让人分不清,这到底是故事还是真是发生着的。也因此被他深深迷惑,陷入影片中。

    而,影片中的那些场景,除了橄榄林之外,那公路,那公路旁的小孩子、随着汽车一栋目光的人们,一切的一切,和我曾经“工作战斗”过的地方居然如此的相似!我停止和朋友的聊天,静静地看这片子,把自己完全投入进去。

    其实,《穿越橄榄树林》的故事非常简单,一个电影摄制组需演员拍片,而这部片子就是《生生不息》。然后其中有一个男演员侯赛因却对那个女演员塔赫利早就倾心已久,侯赛因对塔赫莉抓紧一切机会的追求,而塔赫莉却始终一言不发。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故事,一个在地震后的村庄发生的普通故事,甚至连演员都确实是当地人。整部片子没有用任何花哨的镜头变换、特技运用,阿巴斯似乎就是简简单单的用摄像机纪录了这个故事而已。但这个故事,这个故事里执著的侯赛因,这个故事里沉默的塔赫莉,还有这个故事里的阿巴斯却在电影结束后充满了我整个的心思。

    执著,侯赛因无疑是执著的,他执著于对塔赫莉的追求,只因为塔赫莉在坟场的时候看过他一眼。而塔赫莉何尝不是执著的呢?她执著默然于侯赛因的追求,自始至终不对侯赛因的追求做出任何反应,甚至不曾抬头看一眼他,不曾为他的某一句话迟缓脚步。实在很好奇,最后那个场景里,大片大片橄榄林那边,之字路的那头,塔赫莉是否真的为了侯赛因停下了脚步呢?我把这最后的一段倒回来看了一遍又一遍,却依然没办法弄清楚,那两个细小的白点是否真的停下来交谈过?哪怕仅仅是一句话,甚至,不用说话。只要她真的为了他缓了脚步,那末我就能肯定,最后侯赛因疯狂回奔中满怀的只是喜悦!可惜,我没办法肯定这些。倒霉的阿巴斯不肯把镜头推过去,他只是停在山顶,远远的隔着橄榄树林看着那两个移动着的黑点。

    废墟上的爱情,却偏偏遇到了沉默的你,而偏偏沉默的你却不肯理睬爱着你的我,侯赛因真够倒霉。他细细的分析塔赫莉不肯接受自己的原因,文盲、没有房子……一切的原因,他都能雄辩地把他们都驳倒。但,塔赫莉依然不肯理睬他。他为了塔赫莉不肯再从事三行,那本来是一个在他眼中非常挣钱的行当。可是他为了塔赫莉又愿意去扛泥灰修房子,那是因为这房子是他和塔赫莉的家。他说,生活不仅仅在于学历、房子,而在于明白。我想,这个明白应该是一种对生活的智慧以及对生命本质的理解吧。侯赛因对于生活有他自己的理解,他自己的原则。他说不做三行了,他就不碰任何涉及与其中的事情,哪怕为此必须绕上一大圈才能到达目的地。在他心目中,他要和塔赫莉结婚,是因为他要快乐。他认为他要再娶一个文盲,他的生活将不会是快乐的。他的这些奇怪的逻辑是他自己对生命的认知,是一个文盲对生活的追求和对未来的希翼,就像那片偶尔飘过白色花朵的绿色橄榄树林,切实的存在于大地上。

    无论侯赛因的理念是否正确,我唯一知道的是,阿巴斯理解他的那个“明白”,而我,正看着这片子的我,和其中的侯赛因、塔赫莉相似的人们一起生活过得我,确乎是能理解他的“明白”的。

    橄榄林消失了,字幕结束了,我把电视转到电影频道,屏幕上,阿兹和他的爱人隔着栅栏紧紧拥抱在一起,激情勃发。刚从阿巴斯给我的淡淡情愫中走出来,我发现我居然无法一下子接受这曾让种我泪如倾激情。或许,侯赛因说得对:有时你斟茶,有时我倒水,婚姻如此,生命也是这样的……

     
  2.    她沉静的外表下有着一种超乎寻常的执拗,甚至为了一件衣服不惜顶撞影片的女负责人。
        当她得知电影的男主角是她,少女羞涩的本能让她拒绝和他对戏,但是很快她便认真地配合。
        同一场戏,他执着于不是六十五而是二十五,也许他是故意的,可以利用拍戏的空挡再多和她说几句话,她始终低着头,不置可否,没有厌恶,没有喜悦,阿巴斯甚至吝啬一个特写,当他说只要她轻轻翻动书页,他就知道她的心事的时候,她先是保持不懂,在镜头马上就要开拍的时候,却似是而非地掀起了书页的一角。
        同一场戏,她执着于侯赛因而不是侯赛因先生,到最后都没有放弃她的执着,当地的风俗是只有妻子才会叫丈夫先生,她依然别扭着,哪怕是戏里,也不愿意叫一声。
        拍摄结束了。她捧起她的花,一个人向前走去,侯赛因提着水桶追了上去。他们走过橄榄树林,走过田野上之字形的小路,他一直不停地说着,向她表明着自己的心意,为她勾画一个美好的“未来”。
        她只是走着,没有停住,没有回头,但是,也没有加快脚步。
        他在山坡上停下,看着她的身影在橄榄树林中若隐若现,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不舍,飞快地跑下山去。
        他居然从未想过在前面挡住她的去路,只是一味地跟着,可以肯定的,他又和她说了许多话。
        当人影几乎消失在田野的尽头的时候,她继续向前,而他却飞快地向前跑,甚至忘了来时的路,虽然距离很远,还是可以看出他脚步的轻快和兴奋。
        虽然以往的影评都认为这里留下了悬念,但我仍然认为,她是答应了。只有获得了肯定的答复,他的脚步才会这样轻快,回去取水桶只是导演安排的一个比较肤浅的叙事动机,其实正是这表面的分,才表现出实际上的合。
        如果她拒绝了,以他这样坚持的性格,不可能轻易就放弃,他一定会坚持下去,一直到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任何想要泡妞的男孩都应该看看这部电影,也许重点不是那些蜡烛玫瑰之类,重要是要用诚恳的心去为彼此勾画同一个未来。
  3. 当我们要对一位伊朗导演提出批评的时候,首要的不是看他(她)如何还原出现实的滋味,而是作为电影,它的虚构性在哪里。只有借用这一反传统的批评方式我们才能建立起对这位伊朗导演迥异于其他国家导演们的认识。要这么去办是因为伊朗的写实电影已经超越了捕捉现实这一“低级”的阶段,进入展示虚构的空间。这与我们对伊朗电影的惯常认识是相悖的,传统的见解认为伊朗电影透析现实的能力继承了新现实主义。诚然,这一路线不仅在伊朗,甚至在所有第三世界国家落后的社会现状之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延续,但这仅仅是表面的共性。伊朗电影人的独特创造就在于他们在超越于现实之上对虚构的捕捉。他们不屑于现实的还原可能基于如下事实:伊朗本身独有的社会情状永远不可能让摄影机撒谎。正是为此,对影像虚构本性的实验探讨已逐渐成为伊朗电影诀别于所有其它国家民族电影的最大亮点。

    在这一脉络上,我们首先就会遇到阿巴斯。早期的阿巴斯依然是一位现实主义者(70年代伊朗的第一次新浪潮),然而在《何处是我朋友的家》这部电影之后,一次偶然的状况(《特写》)或许让他意识到影像在虚与实之间游走的无穷魅力,之后他以《何处是我朋友的家》为基础构思出《生生长流》和《橄榄树下的情人》,并称为“乡村三部曲”。这一套完整、相互对应的三部曲独有的魅力就在于它那层级性的对现实的相互摧解,隐秘而深刻,堪称阿巴斯的巅峰。

    一般观众的疏漏在于他们往往把这一三部曲作单独赏析,但即便如此也已让他们获益匪浅。但我们得说,“乡村三部曲”必须得接续观看,才能获致那种那无法用言语表达的震撼观感。

    过往的所谓三部曲往往以一主题进行串联,比方费里尼的“孤独三部曲”,安东尼奥尼的“现代情感三部曲等等,但阿巴斯的“乡村三部曲”除去题名上让人作如是联想之外,却是以相互对位的结构为线条融贯一体。首先,《何处是我朋友的家》是一出传统意义上的现实主义之作,典型的伊朗儿童电影。它的现实感来自于对于现实情状的模范,一种”公认虚构“手法,观众以惯常的观影方式去接近它完全没有问题。其次,是以第一部为基础发展起来的第二部作品——《生生长流》,讲一位导演在伊朗大地震之后前往灾区寻找电影中小男孩的故事,这一介入的导演角色显然是作为阿巴斯的替身出现的。最后,是在《橄榄树下的情人》中的第三位导演,他在拍一部电影,里面的角色以及情节恰恰曾经在第二部中出现过。

    为分析起见,建立两个切入口,一是其塑造现实的手法,二是导演这一角色。

    如果说第一部是以虚构的手法(电影虚构一个故事是公然被接受)在抵达现实,那么将第一部里出现的演员再现在第二部中无疑加固了第一部的现实感(作为一个整体,第二部的现实感也得到同等程度的加强),感觉是相同:确有这么一个导演,他拍过《何处是我朋友的家》,我们不仅看过,而深受感动,而此刻,他正带着儿子,去找电影里的那个小男孩。而地震这一现实背景也在不断加深这一现实感。这么一来,前两部的这种对位就比单单抽出一部来看要真实可信得多。但这一被加强的坚固真实性却在第三部彻底被摧毁了,阿巴斯将第二部出现的一小段影像为素材发展出的这部作品看起来就像是一个“Make—of”(细心的观众立即就能发现它的成品就是第二部)。也就是说,曾经出现在第二部作品之中、已经被观众接受为“现实本身”的那一小段影像仅仅是一个虚构的电影片段,而那位导演在第三部中反复进行的拍摄行为就是极力地渲染这一虚假性,于是乎,前两部建立起来的铁实的现实感就告彻底摧毁了。

    同样,我们对导演这一角色也可做同样分析。第一部的导演可看成是隐藏在影像的背后的阿巴斯本人,第二部的导演从第一部的脉络看去只能是阿巴斯的化身(现身的阿巴斯,以他人带入),然后跳至第三部,虚构了又一导演(当然也是阿巴斯虚构的):他正在进行一部电影的拍摄,而拍摄的部分过程成为《橄榄树下的情人》,而其成品则成为《生生长流》,这么一来第二部中的导演除却作为第一部中的阿巴斯之化身,又成为第三部电影里被虚构起的一个角色。他既是一个现实的替言品(带真实性),又是虚构之虚构(无比远离现实),两相反差熔铸一体便是虚与实的无限胶合。

    该如何表达这份堪称”震撼“的观影体验,我想不必表达了,它只会留存在每位影迷的心间(只有当他(她)把这一三部曲作体统观看),再多的分析只会令这份魅力消解。
  4. 00:40:54 巴戈丽:我跟她生活了50年,她给我生了6个孩子,那样不好。我的生命快走到尽头了, 或许吧,但是我不想结婚。跟一个人生活了50年后,再婚不合适。对我来说,60岁或者65岁,那样不好。 00:47:00 穆罕默德:这里,呼吸真是件愉快的事情。 00:53:00 裹着头巾的女人:我们很冷,但是我们必须回家。冷,热,都烦扰不了我们。我们改变不了,即使再困难… 00:58:30 侯赛因:我觉得,如果地主嫁地主,富人嫁富人…文盲嫁文盲的话,那就完蛋了。最好是…读书人娶文盲,富人娶穷人,没家园的人,嫁给地主,那样大家互相帮助,我觉得比较好。如果两个人结婚了,死的时候,有两间房,那么他们不能头在一间,脚在另一间。 01:04:40 侯赛因:塔赫莉…当我问袜子时候,不要介意我说的。那是导演的意图。我不是那种喋喋不休的人…“我袜子在哪啊?”如果我结婚,我有足够机智…放好我的袜子,我的衣服,我的所有!我想过简单、幸福婚姻生活,而不是让你为我做饭,或者照看我的衣服。如果你愿意,我想送你去读书。工作后,我们就去市场吃东西,我只想一件事…让你幸福。我想让你幸福。 01:10:04 侯赛因:我会在那里安装一个窗子,当你早上醒来时,你可以打开它,你可以看到对面的山,这样你的心情会很快乐。我发誓我再也不做石匠职业了,如果我不得不做,这只是为了你。但是我想知道你的心是否在我身上,不要担心其他人,如果你翻开一页,我就知道答案了。 01:16:47 侯赛因: 有时,我会提供倒茶服务,有时是你,就是这样…我明白 结婚后的生活,生活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