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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世之间 In This World(2002)

简介:

    在巴基斯坦白沙瓦的难民营里,阿富汗少年贾马与数万名同胞一起,在国际援助极其有限、工作报酬微薄的生活中苦苦挣扎,大量难民为改善生活尝试偷渡欧洲。贾马的表哥准备前往英国伦敦谋生,在付给人蛇不菲的报仇后,因贾马稍通英语,表哥带上了他。二人由陆路经过伊朗、土耳其,沿途经历了伊朗警察的扣留,打工筹集路费,藏身水果运输车的旅行……终于登上了驶向欧洲的货轮,然而漫长的旅途夺去了表哥等人的生命,贾马只得孤身一人,在陌生的欧洲大陆摸索前行……

演员:



影评:

  1. 在巴基斯坦西北部边境白瓦沙附近的shamshatoo难民营
    生活着53000名来自阿富汗的难民
    16岁的孤儿Jamal是其中之一

    Jamal父母双亡 和年迈的哥哥以及年幼弟弟相依为命
    2002年2月 Jamal肩负家庭的希望 和表兄Enayat
    开始了经由陆路偷渡去伦敦的漫漫旅途

    他们先从巴基斯坦穿越边境到伊朗
    期间曾被警察发现并遣返回巴
    他们第二次取道伊朗 藏身于各类车辆 步行翻越雪山
    并成功来到亚欧洲大陆桥——土耳其

    在土耳其 他们在工厂短暂打工挣钱
    随后又被和其他偷渡者装入封闭的柜货箱
    货轮航行在地中海上 柜货箱里的人一个个死去
    到达意大利时 仅剩下Jamal和一个两三岁的伊朗小孩存活了下来

    Jamal依靠卖小饰物 偶尔也偷窃 经由法国最终抵达伦敦
    2002年8月9日 Jamal的难民申请被拒绝
    但他获得特殊居住资格
    他必须要在自己年满18岁之前离境

    片尾是Jamal在伦敦的一间清真寺
    口诵经文 悼念逝去的表兄

    影片是用纪录片的手法进行拍摄的
    主角是Jamal本人
    整个旅途中 无论所处的环境多么恶劣
    Jamal都会常常给身边的人讲笑话
    结合战争和偷渡的背景 形成一种黑色幽默

    也许有很多人都很不喜欢穆斯林
    某人有名句: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在激进和狂热背后 有着很多的无奈 冤屈和苦难

    历史上 很多人是在受到压迫和苦难时接受伊斯兰教义的
    比如印度种姓中的首陀罗(奴隶)
    还有现在很多战乱不断而赤贫的非洲国家子民

    当人在绝望中 有一扇信仰之门朝他打开
    不问出身贫贱 连同他所经受的苦难一并接受
    他真的很难不去爱 不去恨

    在这尘世之间
    有着太多我们不知晓的故事
    仅这无知
    就足以令我们去敬畏每一个生命
  2. 文_发不沾霓

    2003年的柏林电影节,名家云集、佳片不息。索德伯格、斯派克·李、夏布洛尔分别带着各自的新片“煮酒论剑”;而[大卫·戈尔的一生]、[时时刻刻]、[再见列宁]、[改编剧本]等也都满是好评。所以,当评委会主席阿托姆·伊戈扬最终宣布金熊奖属于[尘世之间]的时候,引来台下一阵讶异。谁也不曾想到,一部默默无闻的小成本影片竟然挑落了如此多的劲敌。 被神遗忘的子民 根据一份报告显示,2013年全球被迫流离失所的人数已经高达4520万人,其中三分之一是难民,18岁以下的儿童则占据了难民总人数的46%之多,而每四个难民里又有一个是阿富汗人。今年,全球流离失所人数达到了二战以来最高的5120万人,而这个数字仍在以惊人的速度增长着:叙利亚危机、乌克兰冲突、埃博拉病毒……一波又一波天灾人祸无不助长着这一全球性问题的火焰。 饱受战火和内乱之苦长达数十年的阿富汗,从很久以前就已是世界上难民输出人数最多的国家了,而与之相应的,同阿富汗相邻且历史上同宗同源的巴基斯坦则是世界上接纳难民最多的国家。每时每刻都有阿富汗的难民越过两国的边境进入巴基斯坦境内,正如片中的贾马尔和他表哥伊南特的父辈们那样。1979年,首批难民为了逃避苏联的入侵(苏阿战争所致)来到这里,至于这部电影拍摄时的难民,则是为了躲避美军的轰炸。电影在开头展示了位于巴基斯坦边境城市白沙瓦的难民营内部的景象,这里住着五万多难民,条件极其艰苦,来往的孩子们天真而好奇地盯着屏幕,他们离险恶的世界非常近也非常远。 有很多人借助温特伯顿的这部电影,来批判美军对阿富汗所采取的一系列军事行动,有人还认为柏林电影节授予[尘世之间]金熊奖的表现是赤裸裸地向美国政府出兵伊拉克(2003年三月美英联合部队对伊拉克发动军事袭击)的抗议。而事实上,这部电影的前期准备在“9·11事件”还未发生就已经展开。2001年的八月,温特伯顿带着本片的拍摄计划找到了编剧托尼·格里森尼,共同创作出了这个关于“难民逃往欧洲”的故事,尽管当时温特伯顿手上还有另一个讲述摇滚乐队主唱自杀事件的电影正在筹备([24小时狂欢派对]),但他显然更中意[尘世之间]的悲天悯人。 电影最初的灵感来源于2000年发生的“多佛惨案”以及欧洲人与日俱增的排外情绪,温特伯顿希望将其体现在一次“真实”的偷渡之旅中。于是,为了能精准地把握整个故事的细节,温特伯顿和格里森尼亲自体验了一趟“偷渡之旅”,他们沿着电影里贾马尔们所采用的路线从白沙瓦前往伦敦。尽管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们会乘坐出租车赶路,但大部分的时间里,他们都是在卡车车厢内度过的。他们曾被当做“贵客”款待过,也曾同那些“好不容易熬过了几千公里的路途却在临近终点前被抓捕”的偷渡者们分享挫败感。可以说,这部电影是由真实的纪录加上虚构的描述共同组成的,片中的两名角色身上所发生的故事皆来自编导真实的经历和见闻。只不过,突如其来的“9·11事件”放大了这个故事的现实意义,但同时也坚定了温特伯顿要把电影拍出来的信念。 扎根之旅 和世界上的大多数人不同,那些在难民营里降世的孩子们生长在一个没有“家”的地方,这个“家”,无论从精神层面或是物质层面来讲,对他们而言都是空白的。如果说普通人外出闯荡遇到磕绊,还能回归远方那永远为自己敞开大门的温暖的家,可以重新整顿再度出发的话,那这些向“天堂”启程的难民无疑便是揣上了一张一去不返的单程票。 金熊加身后,温特伯顿面色凝重地感叹道:“这个奖应该属于住在白沙瓦地区的100万难民,希望那些仍在面临两难抉择——是继续忍受痛苦生活,还是冒着生命危险逃难的人们,都能够创造出一个崭新的生活。”可以想见,“生存还是毁灭?”,是这些难民每天都在思考的问题。正如影片中,少年贾马尔和他的表哥决定踏上前往伦敦的荆棘之路。他们从白沙瓦出发,坐在各式各样的车里,住在简陋不堪的砖房内,他们假冒伊朗人混入了德黑兰,然后翻山越岭到了土耳其。在途中,哥俩结识了一对夫妻,怀抱婴儿的他们也在找寻安家之所,于是,贾马尔和伊南特这一路上算是有了伴。伊斯坦布尔继而成了他们临时的落脚点,靠着在工厂帮工维持着生计。之后的某一天,他们被通知这“中场休息”的时间已到,该是时候继续赶路了。黑压压的集装箱内装载着这些满心期待的偷渡客。漫长的海上航行过后,在不透气的密闭空间内呆了40小时之久的可怜虫们就这么轻易地离开了尘世,只有贾马尔和那襁褓中的婴儿侥幸活了下来。抵达意大利的贾马尔靠贩卖小饰品为生,他偷钱包买票前往巴黎,并趴在一辆集装箱卡车的车底穿过了英吉利海峡,这段残酷的旅途也随之告一段落。而更为残酷的或许是,已经站在伦敦土地上的贾马尔,还将学习如何撬开这块陌生大陆地表的砖石并将“种子”埋入土壤,才能如愿生长出代表家的“树”。 回顾这段路,贾马尔显然要比伊南特更具适应力,他会说英语(这也是他得以陪伊南特一起上路的原因),在遇到危机时(比如面对巴基斯坦的边境守卫),他机灵地用伊南特的随身听贿赂对方以免被拘留,而耿直的伊南特还在事后怪罪贾马尔,两人的性格差异是最终迥异命运的预兆,试想伊南特即便抵达伦敦,不善变通的他又将如何能在更为复杂的社会中安身立命?角色的悲剧性正如背景里那压抑苍凉的女音,吟唱得如此哀婉,像是来自地狱的哭泣。 这部电影曾有过两个名字。在拍摄的时候,为了隐瞒拍摄期间所涉及到的暗道、蛇头等信息,剧组对许多国家的官员都声称这是一部有关“丝绸之路”的电影。后来,电影更名为“M1187511”,这串数字是贾马尔向英国内政部提交的难民身份申请文件编号。然而在后期制作的过程中,电影名才确定为[尘世之间](In This World),这来自于电影末尾贾马尔打电话回难民营时所说的那句台词:“伊南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明与暗 温特伯顿是德国新电影运动的追随者,他尤其欣赏法斯宾德的作品,他同法斯宾德一样也热衷于关注小人物的凄惨命运。从[蝴蝶之吻]到[欢迎来萨拉热窝],再到[尘世之间],温特伯顿打破了一道道的门,让观众近距离体验剧中人的崩溃与绝望。 本片的演员清一色都是非职业的,甚至可以说是本色出演,比如扮演主角的贾马尔,他就是个阿富汗难民,导演从千百人之中选中了他,而另一位主角伊南图拉本身是个市场小贩,因为他看上去像个“好人”,于是导演就挑中了他来演贾马尔那憨直的表哥。主角已然如此,更别说配角了,那个在车上将兄弟俩抓现行并押送他们返回巴基斯坦的警察,本身就是个警察,那场戏就像他每天干的事一稀松平常。真实感是温特伯顿最优先考虑的因素,所以他摈弃一切戏剧元素和刻意的台词。电影没有既定的台词,没有设计任何的对话,导演只是给出一个情境,所有的对话和表演都是来自演员的临场发挥,包括贾马尔那些不怎么好笑的笑话。正是这些伪纪录手法的结合应用,与电影本身的现实质地完美吻合,才令电影有力道而不做作,这一点恰是被许多拙劣的伪纪录片一开始就抛弃掉的。 在不同的拍摄地区,导演用了不同的色调,在亚洲的旅途中,画面充斥着昏暗的光线,搭配上偷渡越境的惊恐仓惶,而到了欧洲,色彩就明亮得像是刚洗干净的白衬衫,对贾马尔来说,他确实经历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就连每天面对的太阳都像是来自不同的宇宙。我们跟随主人公,在掉帧的画面里、在颠簸摇晃的镜头中,来到一个个营地。而在翻越雪山的段落里,导演用上了黑白色调,让影片沾上了一股死气。 走在这条道上的人把命别在腰间,在每一个醒来的清晨带着些许感激和失落,继续上路,仿佛《古兰经》里的天园正在召唤他们。电影里有一场穆斯林宰牛的戏,牛是献给真主阿拉的祭品,四肢被捆绑的牛对于被宰的命运是无力抵抗的,就像单纯而憨厚的伊南特,似乎生来就难逃牺牲的命运,就连死,也死得不动声色。即便影片被压抑和绝望所包裹,那场在海滩上踢球的戏还是为影片增添了一丝暖意。尝尽艰辛的贾马尔,在桑加特的海边向一望无垠的大海望去,目光停留在缓行的游轮上,而海的对面则是他即将抵达的金色梦乡——那里的太阳永远不会落下。 刊载于《看电影·午夜场》2014年九月号

  3. 看以前以为是巴基斯坦的纪录片,于是开场就只注意到了pakistan这一幕,后来才知道这是一站的序,而不是片名。看完全片,再回头看影片开头,才发现片名 In This World,冷静淡漠但客观,揭开一段充满悲观的存在主义色彩的故事,仿佛被置身于一片浩瀚的沙漠,不知为何来到,不知为何被抛弃,但是只能选择成为一个乐观的悲观主义者,去追逐,自己对本质一无所知的幸福。

    纪录片氛围营造的很好,直到大巴被军队检查那段,才感觉不是。

    被遣返后鞋子中拿出的美金,在伊朗城市灯火中虔诚叩拜,伊斯坦布尔街头的轻松嬉闹,货船中的窒息而亡,情节张弛有度,到最后老人悲伤的掉了电话。全片追求叙事不带入主观情感,以一种旁观的角度安静的观察,除了音乐在货船遇难一段的有所渲染,到最后也很难激起心中大悲大喜的波澜,却留下长时间难以言传的哀默。身在战乱之中,却让自由和人性得以延续,而不是被表面和谐的洗脑给麻痹,对今天生于和平年代的我们,不无震撼。

    人生很无奈,这些饱受阿富汗战乱摧残的人们,在白沙瓦的砖厂艰苦的活着,坚持宗教的教派之别选择不加入塔利班,但也无法融入巴基斯坦定义自己的人生,冒着生命危险远赴他乡,背负着一个家族的期望也花去了这个家族的心血,漫长的旅途中伴随自己的只有强烈的求生愿望和追求幸福的本能。

    不可否认,他们是善良的,简单的,怀揣理想,勇敢坚持,可是他们却是无奈的,普什图人,生长在白沙瓦的阿富汗难民集中营的普什图人。
  4. 正是有了15年的跨度,我把2003年的金熊奖影片《尘世之间》和2017年的金棕榈奖影片《方形》(又译《自由广场》)看成是一部在后殖民主义思潮背景下,纪录欧洲精英文化流嬗和解构主题的上下集电影。如果再结合当前特朗普保守派价值观指引下美国优先的国策,这种现实的引申正好是正在发生的第三部续集,只不过,美国超前了欧洲一步。

    这三集电影,完整地呈现一条基督教原教旨主义在“911”以后从审思、赎罪、包容、接纳到再次自我怀疑直到自我更甦的清晰脉络。所谓的美国优先,毋宁说西方优先,彻底的说就是基督教血统的白人优先。但“白人优先”太有违政治正确,所以,特朗普的说法仅止步于“美国优先”。而欧洲,针对资产阶级的价值困惑、中西亚移民、社会穆斯林化等困境,精英阶层还没有把《自由广场》里的自嘲和揶揄沉淀为具体的文化对策和政治主张,也就是说,还陷在政治正确的道德优越感中,还在犹豫是否应表达基督教血统的优先。优先于谁?当然是泛东方,当然是十几年前从阿富汗开始蔓延到现在的叙利亚难民,当然是《尘世之间》里从白沙瓦偷渡到伦敦的主角儿贾马他们……

    而在当时,作为正在反思阿富汗战争的必要性和正义性的欧洲精英中的一员,导演温特伯顿在拿到金熊奖后感叹:“这个奖应该属于白沙瓦地区的100万难民,希望那些仍在面临两难抉择——是继续忍受痛苦,还是冒着生命危险逃难的人们,都能创造一个崭新的生活。”

    主流文化界如柏林电影节评委会,果断地给予温特伯顿的反思以积极的评价。这部电影,只是当时欧洲公民社会审视和反思由欧洲主导的各种殖民、侵略活动对其他文明的冒犯,承担遗留的历史责任,转而成为包容、多元、接纳的文明与政治主体的一个文化注脚。《尘世之间》获奖前后,默克尔上台执政,曾经产生纳粹、最排外自认血统最高贵的二战元凶德国成了移民政策最宽容的国家。

    正是有了类似《尘世之间》这样的文化样版,欧洲依然赢得了基督教原教旨主义意义上的道德优势和价值优越。但是,这种优势和优越历经十五年后,却成了《自由广场》里上流社会被嘲笑和解构的主体。

    我们可以想象,《尘世之间》那个偷渡成功的白沙瓦少年贾马,生下了《自由广场》里那个不停纠缠克里斯蒂安的黑发少年,只因克里斯蒂安写了一封并不特别针对黑发少年的讨要被盗手机的信,黑发少年觉得自己被怀疑成小偷,便不依不饶地深夜跑到克里斯蒂安家里,要克里斯蒂安道歉:“一定要道歉,不然就搞事儿。”

    欧洲正在被搞事儿。

    克里斯蒂安不得不道歉。

    历史,划了一个谐谑而尴尬的弧线。

    回到《尘世之间》里温特伯顿对白人社会的发问,欧洲,是动乱和灾难的中东要重新扎下的根吗?正如特朗普把驻以色列大使馆迁到耶路撒冷,那么耶路撒冷,是基督教信仰要重新扎下的根吗?